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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得沒錯,真是折下來的樹枝?”
風家大宅的廳上,一箇中年闊面男子面沉如水,開口詢問。
“真是折下來的樹枝。”秦醫師小心點頭,問話的人,乃是如今暫攝風家家主之位的二爺風不平,也就是風老爺子的第二個兒子,風不凡的弟弟,風子嶽的親叔叔。秦醫師不敢怠慢,戰戰兢兢地回答問題。
風不平緊緊皺起了眉頭,“真是見了鬼了!”
一根枯樹枝,在高手的手中,自然可以變成殺人的利器,這倒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但是殺人的風子嶽玄氣修為確確實實只有基礎二層,這在事發之後,他們都已經出手驗證過了,這小子別說稱不上高手,甚至還不能稱之為一個真正的武者。
雖然風子嶽的兩個對手的本領也不比他好到哪兒去,但是也不至於就被一根枯枝奪去了性命。
那兩個冤死鬼的爹孃,如今正在廳外鬼哭狼嚎,他們雖是旁支,但也在風家執事多年,不給他們一個交代也說不過去。
那個殺人的小子,倒是氣定神閒,犯事後被關在後院柴房,也不見他有什麼驚恐畏懼之色。
說起來,那兩個小子把雪兒帶入林中,確有意圖不軌,以風子嶽長房長孫的身份,那殺了也就殺了,旁系中人也沒有一個敢說話的。偏偏風子岳父母的婚事,老太爺始終不曾點頭,風子嶽的名字也就上不了族譜,就算他親爹是大哥風不凡,但沒有這一重身份,實在是不好偏袒。
而且這吉祥二兄弟雖然是風家旁支,但母系出自五羊城中一個小家族欒家,欒家老頭近日剛剛突破大武師境界,甚是自得,在五羊城中也是兇橫跋扈,甚至還不太給風家這個宗家面子。
傷了欒老頭的這兩個外孫,也是麻煩事一樁。
風不平嘆了一口氣,覺得風子岳母子三人真不是省油的燈,大哥已經離去七八年了,還是不斷地給自己添麻煩。
在他心裡,也未嘗沒有心狠一狠,就把這個親侄子給解決了算了的想法。
畢竟,若是哪天老太爺忽然又改了主意,這偌大一個風家,難道又要親手交回那臭小子的手裡?
要是沒有品嚐過權力的滋味也就罷了,風不平代理家主經年,心中的野心也不斷滋生,此時,竟是猶豫不決。
“王嬸,求求你幫幫忙讓我進去!”
後院柴房門前,楚紅玉低聲下氣地求懇。被她喚作王嬸的那個婆子滿臉為難之色,可還是搖頭不住,“大少奶奶,你別為難我了。二爺嚴厲吩咐過,不準任何人進去看孫少爺……我也是沒辦法啊……”
“王嬸……”楚紅玉還要求懇,卻聽背後傳來一陣哭天搶地的哀嚎。
“好兒子,你們死得好慘啊!”
“要那野種償命!”
來人正是吉祥二兄弟的父母,風家旁支管事風不學夫婦倆。風不學旁系出身,爬到這個位置實屬不易,更娶了欒家的姑娘,生了兩個寶貝兒子,志得意滿。
誰知道今日安坐家中,卻是噩耗天降,平素最愛的兩個兒子,竟然一朝喪命,死得莫名其妙。等到聽說乃是長房那個野種風子嶽下的手,風不學再也坐不住,帶著哭哭啼啼的老婆就打上門來。
他老婆一見楚紅玉就紅了眼睛,潑婦一般就撲了上來撕扯。
楚紅玉回身閃開,卻見那風不學也是瘋了一般,飛起一記窩心腳就往她胸口踹去。這風不學雖然修為低微,但好歹也是一位武者,楚紅玉一介纖纖弱女子,如何能閃避得開,身子一側伸手一擋,那腳正中手背,她跌跌撞撞地退了好幾步,手上起了好大一塊烏青。
“住手!”
這風不學還要逞兇,卻聽院門口傳來一個冷冷的喝止之聲。
風不學原本如凶神惡煞一般,一聽這個聲音,登時噤若寒蟬,強忍恚怒,鬆開了拳頭,轉身行禮。
“大管事,您怎麼到這兒來?”
從院門走進來一個面目平凡的中年人,他的臉狹長細窄,表情冷漠,身穿一襲黑色長領。此人就是風家的大管事冷開,也是風老太爺唯一的親信,他雖然不姓風,但在風家位高權重,無人敢輕易得罪。
只是他無心名利,整日只守在風老太爺的身邊,不知為什麼今日突然到了這裡。
楚紅玉手背劇痛,但也知道冷開大管事在風家的地位,不敢怠慢,斂容頷首,她名為風家的大少奶奶,自然不便向下人施禮,但也表現得十分尊敬。
冷開卻是面無表情,對他們幾人誰都沒有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