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立當場,不知是該繼續欺近,還是退了回去,一時尷尬之極。
而風不學夫婦一見家主現身,竟然維護這個一向不得寵的孫兒,登時就渾身癱軟,動彈不得。
這死老頭子,居然是疼這個孫子的!那平時裝什麼東西?平白讓人受罪!
他們心中氣苦,卻也知道自己兩個兒子的仇,多半是報不得了。
“哼!”
風天河緩緩將搭在風子嶽肩上的手收了回來,怒哼一聲,朝著大堂正中的那張椅子走去。風子嶽伸手擦乾了嘴邊的血跡,心中迷惑不已。
這個一直不寵自己的爺爺,居然在這時候為自己出頭?
這可是上一世中,從來未曾發生的事情。
上一世中,風天河從未承認過他們母子三人,在雪兒死後,他出關也未見哀慟之色。後來風子嶽離家,數年後風天河歿於武林神水大劫,他再也未見過爺爺一面。
“畜生!如此不明是非,如何能擔一家之主?”
風天河端坐在太師椅中,先是對風不平吼了起來,“卸下代理家主玉佩,到靜室中閉關,若是在風鄭兩家比劍之前,你不能突破到大武師境界,也就不必再出來了!”
他剛剛出關,但似乎是對事情的真相瞭如指掌一般。他的命令和決定,也絕對沒有任何人敢質疑。
“是!”風不平哪敢有異議,從腰帶上摘下玉佩,放在老爺子面前的茶几之上,容色慘淡,對老爺子之命惶恐之極,卻不敢稍有違逆。
“風不學!”
老爺子厲聲怒喝,風不學渾身抖的如笸糠一般,跪倒在地,不敢言語。
“你縱子行兇,還敢對長嫂無禮!”老爺子的目光掃過楚紅玉手背上的烏青,面色更沉,大管事冷開飄然而入,站在老爺子的身後。
“卸去你旁系管事之位,杖四十,罰充三年雜役!”
風不學眼神呆滯,他這個旁系管事之位,也是經營多年方才得到,沒想到一擼到底,一把年紀更要混充雜役,當眾受刑,這顏面如何能下得來?
想到此節,他心中對風子嶽更是記恨,只是老爺子之命,他也不敢違抗,只得哀聲答應,扶著老婆欒家娘子,一瘸一拐地站到了一邊。
“風子嶽!”
老爺子眯起了眼睛,點出了風子嶽的名字。
楚紅玉心中一緊,臉上又露出擔憂之色,若是老爺子判下重罪,那就誰都救不了嶽兒了……不過,應該不會的,聽老爺子剛才的話,他分明是要庇護嶽兒……
風子嶽神色自若,緩緩往回走了幾步,重新站到了廳堂中央。
他雖然被欒廷符兩次擊傷,面色蒼白,卻依然是沉靜自如,沒有一絲狼狽之色。老爺子眼中欣賞之色一閃即沒,“風子嶽,你殺死風子吉、風子祥二人,雖然是為了救妹妹,但下手太狠,沒有風家人的自覺,可知罪麼?”
為了救妹殺人,只是下手過狠,這個罪名就小得多了,楚紅玉心中放下了一塊大石頭,若是如此,風子嶽頂多也就是被罰面壁數月,或是做一些雜役,這些楚紅玉倒都不放在心上。
“我不認!”
誰知風子嶽斬釘截鐵,一口否認。
這下不光是楚紅玉變了顏色,就連那萬年無表情的冷開大管事都微微動容。
這小子……還真是不識抬舉啊!
老爺子明明是幫他開脫,只是一個下手過狠的罪名,這都不肯認下來?
“哦?”老爺子臉色不變,“難道你認為自己,沒有罪麼?”
風子嶽點了點頭,神色肅然。
“我當日就對那吉祥二兄弟說過,誰敢動我風子嶽的妹妹一根毫毛,我就要他們碎屍萬段!”
他冷哼一聲,雙目之中凜然生寒。
“我只有這麼幾個親人,誰敢動我母親,誰敢傷我妹妹,我絕不計什麼下手狠不狠,惟有一字,殺而已!”
這是風子嶽的心聲,他毫不掩飾!他也絕不會認為自己有錯!
言語之間,殺氣凜冽!
在場的風家人,不由都是心中一緊,這小孩兒好大的殺性!
楚紅玉微微動容,為兒子的一番心意所感;風雪兒更是覺得哥哥威風凜凜,若不是最怕的爺爺在場,差點就要歡呼起來。
重生一次,家人分離的痛楚,風子嶽早已經受得夠了。這一世,他絕不容自己的家人再受一點傷害,也絕不想再體味一次生離死別的痛苦!
就憑我這一劍,守護我的家人!誰敢稍有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