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依然是不肯下船,只是將這帆船裝飾得極盡奢華,還是要當一名海盜。
他從小就在這種環境之中長大,他父親是海盜,祖父是海盜,祖祖輩輩,也都是海盜,耳濡目染,這種弱肉強食的環境之下,又叫他怎麼會改變。
“更何況……就算是不做這海盜,無論是這南海,還是天武大陸之上,不都也是一樣麼?”
當今之世,弱肉強食,雖然說起來不像強盜那麼明顯,但其實強者的所作所為,也不過只是披上了一塊遮羞布,真要計較起來,其實和強盜也沒什麼區別。
聽禹千仞說完,風子嶽喟然而嘆,覺得他說得其實也有幾分道理。
他在這裡當海盜,也是偶然駭人,但若是盤踞一處,開創什麼先天秘境,所奪的,又豈是僅僅一船一地的貨物?
竊鉤者誅,竊國者諸侯,無論什麼地方,這都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鑑於他雖然為盜,但是卻不輕易殺人,對婦孺童子,更是全都放走,還留下糧食清水,風子嶽饒了他一命。
禹千仞佩服風子嶽一個殘疾之人,居然還能有此武功胸懷,自願為其奴僕。
這南海五色帆船海上霸王,也成了萬劍山莊的護法之一。
當初太玄感應篇之變,可惜禹千仞遠在南海,不及趕回——不過他功夫雖然不差,比之那十幾個先天好手,還是要差了許多,來也只是送死而已。
不過風子嶽倒是不知道,在與他結識的二十年前,這禹千仞還遠至關外,做了這一筆買賣,只是不知當時的結果如何,按理來說,羅克敵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他作為先天高手,既然伸手,就不該會失手才對。
但風子嶽的記憶之中,羅天鏢局只到幾十年之後,似乎還存在,也沒聽說有什麼重大失鏢的訊息,銀槍羅克敵在幾十年後還是老當益壯,八十餘歲還能保鏢,也是讓人嘖嘖稱歎。
也就是說,這次禹千仞的劫鏢,並未成功。
風子嶽心中倒也奇怪,若他不在此處,又有誰能夠阻攔這禹千仞。
他心中疑惑不解,禹千仞的心中,其實卻更是大驚。
這個少年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有本事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海上霸王禹千仞,雖然是威名赫赫,但從來未在天武大陸之上活動,任何人都不會認得這個佝僂的老頭,就是威震南海的霸王!
他又是怎麼識得?
羅總鏢頭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海上霸王禹千仞的威名,他自然也是聽說過,雖然不確切他是先天高手,不過根據南方一些鏢局的說法,只要是撞上了禹千仞,那不管鏢局有多少人,多少武尊在場,都還是老老實實認栽,將貨物雙手奉上為妙,可見這老兒的實力。
羅天鏢局從來不走海路,是以不認得這個海上霸王,卻不料風子嶽竟是一口叫了出來。
“原來是禹前輩,前輩一向在南海活動,怎麼會來此關外,早知前輩到此,羅某自該掃榻相迎,何至於此?”
羅克敵情知這老兒厲害,又是有名有姓的南海劇盜,當下口氣就是大變,似乎死去的弟子也不放在心上了,一副老江湖的口吻,似乎是想要拉交情。
禹千仞卻是連理都不理他,只盯著風子嶽,上下打量。
他原本是想要隱匿身份,悄悄做事,這才有心情陪著羅克敵說上幾句,如今身份拆穿,自然是惱羞成怒,哪裡還有空閒搭理這個晚輩。
“小子,你是哪家先天秘境的弟子,還不快報上名來,免得大水衝了龍王廟,到時候讓你長輩難看!”
能夠認得他海上霸王禹千仞的年輕人,他想來想去,只有幾家大的先天秘境子弟,或者還有可能,只是這少年看著實在眼生,倒是並不認得。
風子嶽淡然一笑,“禹千仞,你不必多問,我也並非先天秘境弟子,我是五羊城風子嶽。”
“五羊城風子嶽?”
禹千仞皺了皺眉頭,這個名字似乎是有點熟悉,只是一時間還沒想起來是誰。
旁邊左右之人,自有人上來提醒,禹千仞聽得分明,這才點了點頭。
“我道是誰,原來是天武試煉第一,怪不得這等囂張!”
禹千仞斜眼看他,冷笑數聲,“不過區區天武傳人,竟然就如此高傲?你可知道就算是武聖在日,與老夫書信來往,也是客客氣氣?”
滄瀾山的鉅變,就連世俗世界也有所耳聞,何況這些先天秘境中人,禹千仞身為南海無冕之王,自然也是訊息靈通,早就知道滄瀾山夷為平地,武聖隕落之事,心中詫異,卻也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