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克敵的面色一變,恨恨道:“想不到我羅天鏢局之中,竟是出了叛徒!這一柄匕首,是小六趁我不備,偷偷刺了上來!旋即就是這些黑衣人攻來,害得我們鏢局損失慘重!”
“小六?”
王鏢頭大驚,這小六乃是羅克敵的得意弟子,不是親生,勝似親生,羅克敵甚至有意要將羅天鏢局傳給這個弟子,沒想到他竟然是頭白眼狼,在這種時候反水!
“那小六現在人呢?”
“已經被我斃了,正在那邊……”
羅克敵銀槍往車牆背後一點,卻看見蘇素從鏢局中人冒了出來,不由大皺眉頭。
“老王!你糊塗啊!我放出蛇形焰火求救,你就該知道敵人強橫,怎麼竟然帶了蘇姑娘來?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叫我們羅天鏢局如何交代?”
王鏢頭知道總鏢頭即講信譽,就算是羅天鏢局所有人今天都交代在這裡,他也不容這一趟鏢的東主有失,就算不能幫人家把鏢送到目的地,至少也要安安全全地把人送回去,帶到此處,確實是有些危險。
不過,王鏢頭也並非是思慮不成熟的人,他搖了搖頭,“總鏢頭,你有所不知,這次我帶蘇姑娘來,也是因為她是絕對安全的。因為,有這位五羊城的風公子在此!”
他指了指風子嶽,“這位就是魏公子所說,力壓天下少年英豪,奪得天武試煉第一的風子嶽風公子!”
“哦?”
羅克敵的目光在風子嶽身上一掠,只見他英華內斂,卻是看不出功夫深淺,雖然這是魏公子推崇之人,又是天武試煉第一人,本事應該不差,不過今晚夜襲的黑衣人,也著實有好幾個高手,這少年到底年輕,不知……行不行?
“原來是風公子,久仰大名!今日來援,羅某感激不盡!”
王鏢頭看他臉上還有狐疑的表情,拉著他走到一旁,悄悄壓低了聲音,“總鏢頭,你不要覺得風公子年輕——就在三日之前,他剛剛單人之劍,斬殺了馬賊徹地火三千精騎,取了徹地火的人頭,連一個也沒跑了!”
“什麼?”
羅克敵哪裡肯信,渾身震顫,面色發白,“哪有這種事?老王,你莫不是發昏了吧?”
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如何能與三千精騎對抗?何況那馬賊徹地火,本身就是武尊修為,聽說縱橫關外,也是一把好手,那三千精騎,訓練有素,個個都是武者,就憑一個少年,怎麼能殺得了他們?
除非……他是傳說中的先天!
王鏢頭苦笑道:“雖然我們沒有親眼所見,不過那日白水村遭遇屠村,這位風公子見了之後,義憤填膺,獨自追出,不過兩三個時辰,就帶著徹地火的頭顱歸來,我們第二日往前趕路,也見了三千馬賊的屍體——那些屍體,還是我們鏢局的趟子手幫著掩埋,豈會有假!”
羅克敵大受震撼,又遠遠地看了風子嶽一眼,只見他一襲白衣,站在車頂之上,遙望外面包圍的黑衣人,衣袂飄揚,望之如神仙中人,不由心中也是信了*分。
“這麼說來,”他悄悄地豎起一根手指頭,“這位風公子,已經是這個?”
王鏢頭點了點頭,“自然只能已經是先天,不然哪裡拿這等威力?那位蘇小姐已經又出了十萬兩銀子,請風公子保護,這趟鏢,只怕是能夠安心了……”
羅克敵聽他將來龍去脈一講,更是咋舌稱奇,走上來重新與風子嶽見禮,多謝他援手之德。
風子嶽見他肚皮上插了一柄匕首,卻是談笑自若,似乎渾不在意,也是對這種好男兒頗為讚賞。
“羅總鏢頭,這刀傷刺得甚深,若是不早些處理,只怕有礙。”
他伸手一探,已是握著那匕首的柄,輕輕一拔,竟是將匕首拔了出來!
羅克敵一時不防,唬得魂飛魄散,要知道這種銳器之傷,刺進去的時候壓住傷口,血液不曾流出,尚且還能支撐一時,拉出來的時候傷口翻開,急速失血,只怕是會傷得更重,所以他寧可讓匕首留在肚子上,也沒有急著處理,誰知道風子嶽就這麼輕易地拔了出來。
王鏢頭也吃了一驚,但他知道風子嶽必然沒有惡意,倒也沒有阻止,卻見風子嶽伸手一揚,一蓬藥粉飛過,巧妙地吸入羅克敵小腹的傷口之中。
這一手施藥的功夫,就是極為不簡單,若不是對玄氣控制入微,決不能施展出這一招來。
羅克敵只覺小腹一涼,低頭看時,卻未見有鮮血湧出,只這一剎那間事,血竟然已經止住,他大喜道:“多謝風公子賜藥,這靈丹妙藥,果然神奇,羅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