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已是熊熊燃燒!
“我不但知道這蟲子的名字,也知道它的煉法,說來神秘,其實也不過就是雕蟲小技……”
萬絲魂蟲活著的時候,只是一種會吐絲的普通小蟲,雖有毒性,卻也並不猛烈,產於鬼王宮山中。
它的特殊之處,就在於它吐出來的絲。
這絲極長,又是特別堅韌,刀劍斬之不斷,一旦吐出,就是源源不斷,最長的可以達二十餘丈。
而且這絲的特性,卻是極為適合玄氣傳導,透過這二十餘丈的長絲,只要輸入一點微弱的玄氣,就可以控制另一端那小小的蟲子做出各種動作。
當時鬼王宮的創始人,由此就悟出了一套遠端控制這絲線和蟲子進行毒害和絞殺的詭異武學,這倒也算是一大創舉。
不過後人就越來越不爭氣,當初鬼王宮之祖,用這套武學,功夫主要是在絲上,另一端的毒蟲,其實不過是起威懾作用而已。
但後人功力不足,學之不像,卻是在絲線那一端的毒蟲身上動起了腦筋。
原本的萬絲魂蟲,毒性不足,活著的時候又呆呆笨笨,反而不好控制,於是他們就將這萬絲魂蟲用藥殺死,保持軀殼不變,再以毒藥煉製,在它尾上那一根尖針喂上多種劇毒,見血封喉,甚是厲害。
而原本一套正面爭鋒的奇特武學,也變成了暗中偷襲的法門。
這絲線性質特異,一點點的玄氣控制,敵人不會輕易發現,暗中偷襲,無有不利,到最後,這倒成了鬼王宮的鎮門武學了。
“可惜,本來一套別走偏鋒的武學,居然被糟蹋成這樣子,我若是鬼王宮之祖,就算是死了,也要從棺材裡面跳出來,罵罵這些不孝子弟!”
風子嶽搖了搖頭,這一門武學借蟲絲施展,想來必然是詭異莫測,神奇無端,可惜無緣得見,只見著這種暗中偷襲的把戲,在高手面前,實在是不值一哂。
“你說什麼?”
原本厲魃聽他說那萬絲魂蟲的煉製之法,一絲不差,竟也是目瞪口呆,不知這鬼王宮中的絕密,什麼時候竟然流傳了出去,但如今聽他出口侮辱鬼王宮中人,不由面色大變,露出猙獰之色。
“小子,你倒是有膽量!”
他惡狠狠地竄到風子嶽的面前,舉起了他的右手,袖子滑落,那烏黑的痕跡清晰可辨,竟然是已經到了肘部。
“看見沒有,這毒藥已經侵上此處,只要再過一時三刻,毒性侵入心脈,立刻就毒發無救!你還敢這麼囂張?”
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聽來的這些話,不過你區區一個世俗武者,又有什麼資格評價我們鬼王宮的絕學?”
“不說別的,就說你自己,不是還栽在我這神鬼莫測的萬絲魂蟲之下?還犟什麼嘴?”
厲魃退了一步,冷冷地瞪著風子嶽,嘴角露出猙獰的笑容。
“你要是怕死,現在就跪下,給本大爺磕上三個響頭,我就饒你一命,指點你一條生路——要不然,你就只有活活痛死的命!”
“怎麼樣?”
他下巴上揚,趾高氣揚之至。
風子嶽卻是壓根兒沒有理他,翻了翻白眼,閉上了眼睛。
“我靠!”
厲魃還沒見過這種油鹽不進的傢伙,臉上露出一絲狠厲之色,“你還當真不怕死?”
他豎起了大拇指,又吐了一口唾沫,“不錯,夠英雄——”
“不過,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朋友?”厲魃像個跳樑小醜一般,翻身後躍,指著胡小刀、蕭崑崙和諸葛瑜三人,他們臉上的黑衣越來越濃,痛苦之色,也越來越明顯。
“他們——可是中了跟你一樣的毒!”
萬絲魂蟲,也遠遠不止一隻,厲魃雖然沒有能夠練到可以控制萬絲齊發的巔峰境界,但四隻萬絲魂蟲,他還是能夠輕鬆控制。
同一時間,他已經是毒了四人。
厲魃看著依然不動聲色的風子嶽,氣不打一處來,沒想到這小子已經落到如此下風,還能夠這麼讓人生氣,怪不得管中流對他恨之入骨。
“他們若得不到解救之道,一樣要死?你就眼睜睜地看著你的朋友去死麼?”
他指了指面前的地下,“我說過了,本少爺今天心情好,只要你跪在地上,給我磕三個響頭,叫我三聲爺爺,我就給你一條生路……”
風子嶽看他賣力的表演,冷冷一笑,用就像是看白痴一樣的目光看著他。
“鬼王宮的少主厲魃,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