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捷,使得自己剛才確實有些輕敵大意了。戰場上可是容不得一點兒失誤,任何不慎都可能鑄成無可挽回的大錯。
知道自己的提醒已經引起了蕭山和王承斌的重視,邢亮稍稍放緩了語氣繼續說道:“臺中之不可失,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原因,就是它對臺灣甚至是全國民眾保臺抗倭信心的巨大影響。前面咱們儘管打得不錯,但究其根本還是因為得到了臺灣和全國各界人士不遺餘力的支援。否則無餉無械、無錢無糧,咱們打得就是再好,也難以堅持下去。目前,朝廷之所以還在暗中支援咱們,無外乎是看到臺灣還有打贏的希望,如果臺中也淪喪於敵手,我怕朝廷的政策也會隨之有所改變!”
邢亮所說的這些,蕭山和王承斌雖不是一點兒沒想過,可卻未意識到形勢會如此嚴峻。看到氣氛再次變得沉重壓抑起來,邢亮微微一笑:“現在也不必想得太多,我只是提醒你們一下,萬不可有輕敵大意的想法。其實山子剛才的那番分析,已把各方面的問題考慮得相當全面,我們只要安排得當,鬼子便不會有可乘之機。”
“總指揮,剛才我考慮問題是有些失之草率了。儘管從兩地的海灘條件、防衛體系來說,鬼子從鹿港登陸的可能性要小於大安溪海灘,但它的戰略位置卻更為重要,是我們真正的命門之所在,鬼子從這裡登陸的可能性絲毫也不小於大安溪海灘。只是如此一來,這兩處地方就都需要進行重點防衛,我們的機動兵力可就益發有些捉襟見肘了。”蕭山根據邢亮的分析很快修正了自己的看法,不過隨之而來的是又一個難題擺在了他們面前。
聞聽此言,主管情報分析和兵力部署工作的王承斌不禁大有同感地補充道:“山子提出的這個問題確實極為難辦,同時防守這麼多的地方,咱們的兵力可實在是單薄了些。大安溪一線的地形雖也很是險要,並構築了大量堅固的地下坑道,但防禦面的增加擴大,使得我們投入防守的兵力和麵臨的壓力都要遠遠高於尖筆山防禦戰。如今,我們又要防備鬼子從大安溪海灘和鹿港登陸,用於機動和後備的兵力幾乎所剩無幾。如果哪裡出現點兒意外情況,那問題可就嚴重了。”
蕭山和王承斌提出來的問題,邢亮又何嘗不知。如今在臺中盆地左近的抗日聯軍總共不過有志願軍、黑旗軍各3000餘人(志願軍中含徐驤、姜紹祖所部加入的一千餘人)、新楚軍3500餘人、新苗軍4000餘人、臺中各地的守備部隊1500餘人以及其他義軍4000餘人。其中,大安溪的正面防線由志願軍和新苗軍陳起亮、邱國霖等部共計6000餘人防守,面臨著大約15000餘名精銳日軍進攻的沉重壓力;大安溪海灘及大安溪下游鐵砧山一帶的防務,由黑旗軍統領吳彭年率所部六營黑旗軍和當地義軍統領陳尚志、李邦華率領的2000餘義軍共同把守;而鹿港及其附近地區則由新楚軍統領李維義和鹿港義軍首領許肇清率領5000人守衛。如此一來,除了各地必要的守備力量外,就只有吳湯興率領的兩營新苗軍大約1000餘人可以作為機動的兵力。
大安溪海灘除了要防備鬼子登陸,還承擔著一部分正面戰場的防衛工作,5000人已經是不能再少了;至於鹿港,原本蕭山的意思便是想從這裡再抽調出一部分兵力來,然而如今為了確保它萬無一失,5000人的守衛也是一點兒都不富裕。
仔細思索了一番,邢亮說道:“惟今之計,只有先從志願軍中再抽出一個營,讓他們與飛豹突擊隊另行組成一支預備隊。此外,孝伯你立刻給臺南劉淵帥發電報,請他務必再從黑旗軍中抽掉一部分兵力支援臺中。”
王承斌無奈的點點頭:“暫時也只能如此了,只是大安溪正面戰場面臨的壓力可就更大了。唉,咱們這仗打得也是頹難了,雖然總指揮您是抗日聯軍的最高領導人,可真正能聽咱們安排調遣的唯有新苗軍罷了。黎景嵩就不說了,臺灣的那些義軍也是各有各的心思,目光亦是短淺之極,一讓他們離開家鄉就推三阻四,任你說出大天來也不行,難道真得等鬼子打到自己的家鄉才奮起抗日嗎!……”
邢亮和蕭山不由得也默然了。儘管志願軍透過自己艱苦卓絕的努力,在臺灣各界人士中獲取了巨大的威望,並取得了臺灣抗日統一戰線的領導權,可實際上臺灣各抵抗力量之間仍是各自為政、互不統屬。為了各自所代表的利益,很多人並不完全聽從抗日聯軍總指揮部的命令。如黎景嵩所統領的新楚軍,便每每不經批准就擅自做出一些可能影響到大局的決定。此次安排新楚軍防守鹿港,黎景嵩先是私自留下了一營新楚軍守衛臺灣府,接著又突然免去了能征慣戰,且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