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前站穩,雙手一拱,笑道:
“姑娘如何稱呼?”
場地又安靜了。
血鳳凰竟然也笑了,不過笑得我寒毛直豎。倘或把她那個面紗揭掉,或許稍好。
“你自然認得我。”
“姑娘容貌傾城,叫在下如何忘記?”
話一說完,迎面一個漏風巴掌,驚天響亮。
我尚未弄明白,捂著脹痛的臉,詫異地看她。她甩甩手,淡然道:“還有什麼話要說?”
我確定,這女人是瘋子。
她叫我上來,又不說要做什麼。我誇她漂亮,她居然打我。打了不說,還要我說話。
她腦子有問題麼?
如果她不是女人,如果重蓮不是神智混亂,我一定會衝過去,扯了她的面紗,叫一聲我的寶貝小蓮花,再當眾強吻她。
我討厭面容豔麗但暴力蠻橫沒大腦的女人,不多浪費時間在她身上了。
“姑娘如果不願嫁人,就不要嫁,何必出手傷人?”
“我今天就殺他!”
說罷她就要衝上去,繼續用她的玉簫刺殺他。
我連忙攔在她的面前,笑道:“別別,姑娘心地善良,何必做這樣的事呢。”
血鳳凰暫時沒有動靜。倒是可憐的杜郎,被嚇得幾乎哭出來,實在楚楚可憐。我同情地看他一眼,卻在回頭的瞬間,又捱了一個耳光。
我真的要生氣了。
她的脾氣真的比硃砂還要暴躁!
最起碼人家硃砂只是吼吼,並不會動手打人啊。
“小丫頭長得挺漂亮,怎麼打起人來這麼殘忍啊。你爹孃怎麼教你的啊。”我壓抑住怒火,捂著臉。
很想一巴掌給她抽回去。可是,打女人不是我的作風。
“誰叫你不躲?”
“雖然在下不知姑娘為何心情不好,但對於姑娘脾氣,在下是可以承受的。”我裝作委屈又不想表現的模樣,特有感情地看著她。
她那抽人的速度,我能躲嗎我?
誰知,這強悍的女人竟然甩出一句驚天動地的話:
“你再看他一眼,我連帶你一起殺。”
娘唉~~
她這哪裡像一個冷血殺手說的話?根本就是耐不住相思又彆扭不肯表現的妒婦!
我正想再接一句什麼,她忽然看了我身後一眼,湊近一些,飛速說:“小心你的小命。”
然後,一個飛身,消失了。
我剛一轉身,就看到跳上臺的花遺劍,反應飛快,指著血鳳凰消失的位置:“那裡那裡!”
花遺劍做事一向乾脆,二話不說,飛天跟去。
我跳下高臺,揉著臉,鬱悶地看著雪芝和雪天。
“猴屁股。”雪芝說。
“今晚大概會腫。別嚇著孩子了,雪芝跟我睡吧。”
十里紅蓮豔酒十二
夜。
福壽客棧。
這段時間一到晚上,總是喜歡喝一罈子酒。可惜傾壇飲之,難知其味。二二糊糊地往廊柱上一靠,不過多時,懷中的罈子也捂成了熱的。
放眼望去,樓外燈火瑩瑩,朱戶萬重。
我左邊的天字間燈亮著,雪芝那丫頭的身影在窗紙上晃上晃下。我輕摸自己的臉,疼得齜牙咧嘴。
才想起不少百姓傳說,金字間價格漢口第一,但從未留空。可瞥一眼右邊,裡頭一片漆黑。
碰巧小二走來,我朝他大聲說道:“小二哥,這隔壁怎麼不住人的?”
店小二賊眼一掃金字間,笑道:“這房是有人訂了,可是這個倍數。”說完伸出三根指頭。
“訂了又不住,豈非浪費錢財?”
“那位客官只交代了任何人都不可以進去,其他的小的不清楚。”
“這世道,有錢人還真不少。”
“看那姑娘的打扮,還真不像是一個有錢人。”
“哦?還是個姑娘?”
“是呀。那姑娘長得挺秀氣,說話聲音也很小,一身素衣,就是這裡袖了個白色的狐狸,還是三根尾巴的。”他指指自己的小腿褲管,“狐狸雖小,卻打眼得不得了。我還很少看到這麼特別的……”
“等等,你說,這裡有狐狸?”
“對啊。”
在手臂上刺白狐,這樣的事,我想應該不會是重複。
那姑娘是天山的人。
天山上的人,可以說是整個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