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他們不止失蹤了一個人,其他人呢?為什麼不來救援自己的戰友?難道他們全小隊的人都遇難了?
“不知道!認不出來了”大齊聞言抬眼向那邊望了望,隨即搖了搖頭。那顆人頭已然腐化,辨認不出本來面目,從它的腐化程度看,人至少被害半年了。由此可見,就是這兩根木樁,也不是同時立上去的。
楚風得了這個回答,卻沒表現出意外,他在大齊身後站了一會兒,回頭看見凌寧和威廉等人正在準備晚餐,也不再說話,一貓腰,就進入了右手邊一片密密的林子裡。
這片林子與那人頭樁深入的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從這邊走不會惹怒那些立人頭樁的人——不管他們是誰,楚風覺得現在不適宜馬上跟他們打交道。
很快,他手捧著一堆散發著清香的野生蘑菇回來。把這些東西交給凌寧:“好好洗乾淨,添到鍋裡,這可是這裡的特產高山松樹菇!別的地方吃不上的!”
“啊!真好聞!”女孩子很難拒絕這樣清新的香味,“這野蘑菇能不能吃?不是說大多有毒嗎?”
“放心吧!”威廉在旁邊表示了他對楚風的盲目崇拜,“楚大哥採回來的蘑菇一定不會有毒!”
“哼!”凌寧不屑地衝他撅了撅嘴,“就會拍馬屁!”威廉扮了個鬼臉,不以為然。
“好了,沒有毒的,你快洗去!”楚風打斷他們,很晚了,大家都餓了。
儘管這裡離那人頭樁已經很遠,至少看不到那恐怖的人頭,可剛才那一幕還是給凌寧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一旁就有一條淺淺的小溪,離營地不過十幾步路的距離,她就是不敢一個人去:“楚大哥,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小溪邊洗蘑菇?”
“嗯!走吧!”楚風也顧及到了這一點,聽她提這個要求,一口應下!
這裡的山溪,全是冰川融雪之後形成的,這條淺淺的不足2米寬的小溪也是如此。它的下游就是剛才讓楚風等人艱難跋涉半天的那片沼澤溼地,上游是一個小冰川。吸取了上次被桑布罵的教訓,這回凌寧先小心翼翼地用手指頭試試水溫。
“呀!”手指剛一沾水,凌寧就尖叫一聲縮了回來。
“怎麼了?”楚風剛才正出神想事,沒注意,聽她這麼一叫,回過神來,看她捧著一根通紅手指,忙問道。
“沒事,就是這水太涼了!”儘管已經小心了,凌寧試水溫的那根手指頭還是一下子凍了個通紅。
楚風當年也在雪域高原值過勤,如何不知道她是怎麼了。趕緊湊過去,將她那根通紅的手指握住,“不是告訴過你這高山的溪水溫度很低了嗎?怎麼還是這麼不小心!”
楚大哥的手好溫暖!凌寧任由他把自己的那根手指握著,忍不住心裡想。一瞬間,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臉紅紅地低下去,僅露出一段白皙的脖子留在楚風眼前。
楚風剛開始根本沒注意到,他把凌寧的那根手指握了一陣後,又使勁哈氣,揉搓起來,搓了好半晌:“好了,不會有事了,真是,多大的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這要是凍傷了,在這荒郊野外的,上哪兒給你找醫院去?”邊說著,楚風漸漸覺著有點兒不對勁。
這小姑娘怎麼了?平日的伶牙俐齒哪兒去了?要是往常這麼嘮叨,她還不早就蹦起來了,今天怎麼?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看著這一副羞答答的樣子,楚風還真不適應。
溪水水溫太低,但這難不倒眾人,大家用帶的工具把水打上來,酒精爐子一加熱,水溫就上去了。這回,楚風不讓凌寧幹活,自己把採回來的那些松樹菇洗乾淨,放入清水裡燉著,很快,水咕嘟咕嘟一開,那誘人的香味就開始止不住地往人鼻子裡鑽。
夕陽西下,最後一絲餘暉卻久久地眷念著這片大地,遲遲不忍歸去。這片林子被餘暉一照,好像被染了一層金色,襯著天空那絲紅雲,一呼一吸之間,彼此呼應,形成一幅無法描繪的美麗畫卷!
此處海拔大約3000米,還好隊員們都沒有高原反應,只是桑布、威廉和王聰幾個,臉色不太好罷了。
威廉和王聰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殘忍的事。王聰還好些,鮮活的屍體沒見過,乾屍見了不知道多少,骷髏頭也敢深夜背了上路,只是這鮮血淋漓的人頭,依然讓他心裡胃裡很不舒服。威廉就更別說了,他是這些人裡頭臉色最白的,他儘管也愛好登山、喜歡探險,但畢竟那是玩,眼前這個可是活生生的人頭!
說起來,幾個年輕人當中倒是凌寧表現最好,她此時小臉還紅潤著呢,也不理那幾個臉色蒼白的傢伙,跟在楚風身前身後忙乎著,張羅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