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頻率的液晶裝置。所幸一切工作都能及時完成。(回憶錄音實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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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伯特福特
這種坦克有一個充氣浮帳,可讓水中的坦克置換一部分自重。浮帳外壁由設在每一個角、中部、以及充氣管的壓縮空氣囊相連,一應遙控均由坦克車長操作。
最初的訓練相當簡單,都在白天進行。先是單一坦克訓練,我慢慢地學會了操縱,因為坦克是由後部的螺旋槳推動的。但這一個是老古董,只有一隻螺旋槳,而我們使用的謝爾曼坦克〔14〕是雙槳。總之,我們開始了訓練,但進展相當緩慢。日間訓練——單個坦克,日間訓練——坦克連隊,日間訓練——坦克中隊。接著,我們轉到夜間,這種訓練每天重複無數遍。漆黑的夜晚和月夜訓練,我們使用常見的紅綠後燈導航。我們力圖使整個軍團協調有序,按計劃,我們的登陸地點在H…5。接下來,我們將狠狠地打擊海灘,步兵和英軍M4雪曼改裝型又被稱為“霍巴特滑稽坦克”等將透過我們衝上灘頂,我們則待在水邊,為步兵提供後援。從理論上來說,我們團有六十輛坦克。我們要在5000碼開外的地方下水。當然,演練是必須的,尤其是三、四月間,更需要在夜間反覆演練。
其實,我們舉行的最大一次演習是在斯塔德蘭灣,場面與我們將要登陸的國王紅灘一模一樣。我當時不知道丘吉爾、艾森豪威爾和英王親臨參觀。我不是很清楚,但我們用的是實彈。他們修了一座堅固、全副武裝的觀測點,一座小碉堡,幾位傑出的大人物就是從這裡參觀的。這些情況我並不清楚。演習中,大概是1944年4月20日吧,和以往一樣,我們乘著坦克登陸艦從普爾港出發,由魚雷艇和驅逐艦等護送,駛入英吉利海峽,航行到一半,掉頭回英國一側的海岸。當時伸手不見五指,風高浪急,我這輛坦克打頭,對,是打頭。登陸艦上有5輛坦克,我這輛是第一個下水。不錯,登陸艦按口令將艦橋放到合適的角度,這在坦克下水的時候非常關鍵,否則充氣浮帳就會進水。我下了水,遇到了點小麻煩。雖說漆黑一片,看不清他們,但我知道,跟在我後面的也在拼命。行進了一小段路程後,我漸漸看得清了,我差點忘了,我是這輛坦克上的副車長,車長是古爾德上尉,這次演習,我是駕駛員——我忘了說了。看來,我這輛坦克是無望抵達遠在5000碼之遙的海灘了。
於是古爾德上尉做了一些常規的操作。這些我們都演練過。我們有一套戴維斯救生裝置(經過改進,在朴茨茅斯學校時操作過),他將我們集中到了甲板上。司機一開始還在踩油門,但如果不這樣做,我們也有辦法保持一定的速度。古爾德向司機大喊,喊的過程中,我們振作精神,死死地撐著兩棲坦克的車體前部,這麼做似乎夠蠢的。我們背貼著首部,兩腳死死地蹬著坦克的炮塔,妄想保持坦克不致傾覆。就在這個時候,這種支援開始瓦解,我扭頭望去——至今我還記得——一波巨浪向我蓋了過來,當然,也蓋向了其他人,我們頓時給捲入了一股漩渦,沉入了海底。
奇怪的是,我對當時落水一點印象也沒有。只記得我們沉入海底,我處於一個氣陷當中,翻了的坦克偏巧又壓在我們身上,坦克的邊緣是金屬的,我們全給扣在裡面出不來。我說不清當時別人到底遇到了什麼情況。我的戴維斯救生呼吸器等裝置全丟了。我很幸運——但願他們也是如此——還能呼吸到點空氣。但也算我命大,我是坦克裡唯一一個違反團規穿飛行靴的,可以說是特別走運吧,不像軍靴,腳都給掛住了,我設法將腳從飛行靴中掙了出來,隨後穿著救生背心浮出了水面(除戴維斯救生衣外,我們還套了件備用背心)。
剛一沉到海底,我拼命掙扎了出來。我不清楚他們幾個的情況,很遺憾他們中沒有一個浮出水面。因此,我是唯一一名倖存者。
我在水裡撲騰,一束探照燈照到了我身上,發現了我,我這才意識到附近有人,是一艘軍艦,大概是一艘護衛艦在我們附近演習。他們許是聽到了我的呼救聲,向我開了過來,他們向我拋過來了幾條救生帶,真不好意思說,許是我身體不夠壯,反正是一條也沒抓住。我這才明白過來,我第二次陷入了危險的境地,沒等我反應過來,那傢伙像“瑪麗王后號〔15〕”一樣從我身邊開了過去,掀起一陣大浪,我險些以為自己在劫難逃。幸好船長,不管是誰吧,令水手在一舷放下網狀軟梯,兩名水手從軟梯上爬了下來,下了水,將我從水裡拖了出來,拽上了甲板,我躺在甲板上。差不多像條出水的魚,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接著,他們將我抬到了船上的醫務室,扒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