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殺意和血腥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令人不寒而慄,彷彿面對的是一頭嗜血的勐獸。
那道人這才想起安陽方才的兇悍模樣,不由後退了一步。
“你想幹什麼?”
安陽冷哼一聲,懶得和他多說。
“你要能拿,就過來拿,沒那膽量就乖乖的待好,否則丟了性命你都不知道!”
道人深吸了口涼氣,不過看起來他的性格並不是十分兇悍,此時用手指著安陽一陣語塞,直感覺進退兩難。
其實他還好,在場由勐獸修煉而成的妖怪比他警覺很多,早在安陽放出自身氣勢的那一瞬間便豎起了毛髮,如臨大敵。
王天宇在旁邊看著,心裡暗自感嘆。
自己這名隊友好像並沒有自己感覺的那麼好說話啊,而為什麼過去一個多月了,自己今天才看出來呢?
難道是之前一個月他都沒有表現出來?
閻離在靜靜地旁邊看著,也不說話,更不介入他們的爭鬥。
他自然知道安陽所說的只是客套之詞,作為崑崙山的大弟子,他從小便博覽群書,見識比這裡所有人都廣博,雖然看不出那邪物到底是什麼,但它究竟是不是強弩之末,他知道得清清楚楚,而且面前這名年輕人這麼晚才回來,必然是經過一番苦戰的,所以這金丹還真是他的功勞。
換了其他人,估計早就交代在那裡了。
不過也有一些道人不以為然,他們觀察得更仔細,且十分慎重,他們都看得出安陽身上沒有傷痕,不像是經過惡戰的樣子,還真有可能是巧取。
不過話又說回來,安陽之前表現出的戰力雖強,但更多的是靠的一股狠厲的近戰打法和精湛的格鬥技巧,並不足以令他們太過忌憚,若不是那邪物真的到了強弩之末,他一個人單槍匹馬又怎麼可能將之殺死?
說是大家的功勞也不為過,起碼他連傷都沒受。
安陽目光一一掃過這群道人,眼中有著不屑,最後向一旁走去。
小嬋靠在馬車的車輪上,白白淨淨的小臉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通紅,睜著一雙大眼睛,眼中倒映著火光,一眨不眨的盯著他。見他走過來,她連忙挪了挪身子,為他讓開一個位置,抱著腿的手又緊了緊。
好吧,其實就是拉開距離。
安陽也不在意,盤腿坐下來,背靠著車輪,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的火堆。
黃嵐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瞥了他一眼,吸了吸鼻子,又很快進入夢鄉。
王天宇則對他比了個大拇指,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也開始睡覺。
而四周的道人們本就是被睡著之後驚醒,又經一場大戰,此時睏意上來了,紛紛開始休息,只留下一名負責守夜的崑崙弟子。
安陽想了下那隻兔子精,再檢視了一番隨身空間裡這場戰鬥中的戰利品,只覺一陣無趣,便也放下警惕,伴著火堆燃燒的聲音入眠。
諒那幾名心懷不軌的道人也不敢為了一顆金丹選擇夜襲。
果然,一夜安眠。
次日清晨,一行人再次啟程。
馬車晃晃悠悠,隊伍浩浩蕩蕩,正是前往小山村的方向。
小嬋坐在外面木板上趕車,順便汲取日月精華而修煉,而安陽坐在馬車中練習著基本法術,看不見外面發生了什麼,只聽得一陣腳步聲,隨即是一道中年男子的聲音。
“小姑娘,貧道季明子,這廂有禮了。”
小嬋明顯很吃驚,說:“你、你想幹什麼?”
“小姑娘不要緊張,貧道只是覺得路途遙遠,步行實在勞累,看你們車上只有兩人,想必還有空位,不如就讓貧道上來歇息一番,如何?”
“我我不知道。”
“那就請你的主人出來吧,想必那位道友也不會拒絕貧道這點小小要……”
這名道人的話還沒說完,馬車裡便傳出一道平靜的聲音。
“我們拒絕。”
道人眉頭一皺,臉色立馬就有點不好看了。
“道友車上明明有空位,卻連這點小小要求都不答應,這心胸未免也太狹隘了吧?”
安陽掀開簾子,目光淡淡的看著這名陌生道人,卻掩飾不住裡面的冷漠,他自然知道這些人想幹什麼,於是說:“道友見諒,在下有在車廂內練習獨門秘術的習慣,實在不方便,若是道友見諒不了,那便手底下見真章吧。”
中年道人掃了眼四周之人,長袖一撫,冷哼一聲:“道友如此咄咄逼人,真以為貧道怕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