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年前，快兩千年了吧，在東勝神州傲來國海外有一奇石，受天地靈氣、吸日月精華，有一日……”

“……那美猴王自稱齊天大聖……”

“……五百年之後，他陪同大日如來坐下金蟬長老從南瞻部洲一路行至西牛賀洲傳道，但這卻是靈山與天庭的爭鬥初始。”

“……之後便爆發了凡人不得而知的神佛之戰，那一戰搗碎了天地秩序……”

“……玉皇大帝認為天庭才是三界的絕對統治者，只有在自己治下，三界才會按照秩序繼續繁榮，而大日如來不然，他以為疾苦的眾生足以說明玉皇大帝與天庭政權的失敗，所以他決心以佛法來拯救蒼生……”

“……據聞勝佛最後一場戰鬥是與天庭北極紫微大帝、太極勾陳天皇大帝相爭、東極青華大帝相爭，之後再無音訊……”

“……這八百年催生了許多妖魔……”

“……南無八部天龍廣力菩薩和南無金身羅漢意圖毀掉永生魔宮，真真正正的拯救天下蒼生，令之不受妖魔所亂……”

“……我隨著窺天盤的指引……”

安陽從孫悟空的出身開始，一點一點向老僧人說明鬥戰勝佛的來歷，他期盼能喚醒老僧人的回憶，最起碼也要在老僧人臉上看到一絲‘覺得此人此事有些熟悉’的表情。

但他失望了，老僧人臉上只有驚訝，與尋常凡人聽這段三界史詩的表情無異。

隨後他又向老僧人說起天庭和靈山的爭鬥，鬥戰勝佛的消失，之後永生魔宮的崛起和天下妖魔禍亂蒼生的目的。希望就算老僧人真的是鬥戰勝佛的轉世並對前世一無所知，他也能讓老僧人明白他為什麼來到這裡，理解他的做法，並盡全力幫助他。

曾經這個世界是由天庭統治的，佛門不僅勢弱，甚至稱得上卑微，若非天庭統治不力，根本不會有催生佛門的土壤。

這種情況也導致了宗教的混亂性。

例如四大天王本身屬於佛門，在凡間卻硬生生被傳成了南天門的守衛。例如許多寺院中道教神祗與佛陀共濟一堂。

再例如這名老僧人修佛多年，縱然當初為了溫飽而來此地，到了現在心也變得虔誠了。但他修習的是佛經中的至理，崇拜的也是大日如來的高尚品德，卻並不一定對道教的神祗抱有牴觸心理。

這和瘋狂的佛教徒有本質區別。

真正的修佛者當是如此，佛道的差別就像飛鳥與游魚，眾生平等，理應相同。

所以在安陽向他講述起天庭與靈山的爭鬥時，他雖然十分驚訝，但並沒對天庭抱有明顯的敵意。

只可惜，到了最後他還是一副對鬥戰勝佛一無所知的樣子，著實讓安陽無奈。

不對，老和尚也同樣無奈。

他雙手合十對安陽道：“施主是有法力神通的人，千里迢迢來此，所說當不是謊言。小僧敬佩施主和菩薩的偉大，也想向施主一樣為天下蒼生的安定盡一分綿薄之力，但施主所說鬥戰勝佛，小僧確實無奈。”

安陽在旁苦思，也是一臉愁容。

事到如今他基本已相信了老僧人絕非鬥戰勝佛隱匿身份在此與他刻意扯皮，但正是因此才更加無奈。

他一方面覺得若是老僧人是鬥戰勝佛轉世，那靈魂肯定是不變的，勝佛算到如今是個亂世，應當會留有喚醒前生的條件；若是老僧人就是鬥戰勝佛封印了記憶，勝佛也不太可能將記憶封印得太死。

但說實話，他一個猜測都無法肯定。

到了鬥戰勝佛那種級別，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誰也不知道他的手段是怎樣的。

但事到如今，他還是隻得對老僧人說：“請老師父在腦中回想我對你說過的事，看能否抓住冥冥中的一縷玄機；也請老師父努力讓自己佛性覺醒，我也知道老師父無奈，但奈何天下蒼生需要鬥戰勝佛再戰一次啊！”

老僧人面容很是為難，但還是強自咬牙答應下來，便開始閉上眼睛仔細思索。

安陽看見他的眉頭都皺成了一團，顯然極為努力，比他當初高考前背不了東西卻還要強迫自己硬生生記下時努力百倍。甚至能從老僧人臉上看出幾分痛苦與焦灼之色。

但老僧人沒有停下，他也沒有制止。

這一切俱都是無奈的。

許久許久，天色暗了下來，歸巢的鳥兒發出了與晨間不同的鳴叫，窗外一顆長著細密葉子的榆樹被晚風吹得嘩嘩作響。

老僧人終於睜開眼

他是真正認真做了這件事的，也是真正有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