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然一聲,他落到地上。
眼前赫然是一隻巨大的燕雀,正用銳利的目光盯著自己,然後躍躍欲試。
安陽四處掃視一圈,感覺至少還有幾道氣息正在迅速逼近,看來這名統領和其他的妖魔護法對自己是呈散開圍堵之勢。
“也不知道和尚、道士和蜘蛛他們怎樣了。”他低聲喃喃著,看向這些妖魔。
顯然昨晚的動靜將他們嚇到了,這裡距離靈臺方寸山整整有幾十里路,而他們也只敢在這裡攔截他,不敢靠近。畢竟昨夜響徹四周的龍吟和妖魔統領的慘叫都在闡明這座山中有一個千萬惹不得的存在。
隨即安陽不再猶豫,攤開手,露出一顆通體碧藍、散發淡淡氤氳的珠子。
“桀桀桀,小子你終於捨得將定海神珠交出來了嗎?你以為這樣魔宮就會……”
這名妖魔護法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安陽手中的定海神珠釋放出一陣藍光,隨即他的身影竟轟的一聲鑽進地底,消失不見了!
“這……這怎麼可能!”妖魔護法怔怔出神,“這方圓十里的地面可都設了禁制,這小子怎麼可能還以遁法遁走?”
不多時,統領和其他十名護法便趕到了。
面對統領的質問,那妖魔護法只得如實回答。
統領聽過之後,沉默許久,倒也沒有責怪他,而是沉聲道:“定海神珠……”
“給我追!”
“是!”
一群人妖魔立馬沿著安陽留下的蛛絲馬跡追去。
天下再沒有比這些妖魔更適宜追蹤的了,哪怕安陽不走空中,不走地面,土遁之術也不如穿山甲一樣在地底鑽個洞,但這些妖魔依舊能沿著無形的軌跡對他窮追不捨。
又如此往南遁走了百里,這已是安陽現在施展五行大遁能達到的極限距離了。
“砰!”
他直接從潮溼長滿蕨類植物的大地中躍起,然後毫不猶豫的往遠方飛去。
可這時他還有若有若無的緊迫感,這種緊迫感一方面來源於他的靈覺,另一方面則來源於曾經修習過的天道命理,總之都不啻於在向他發出後面追兵尚未放棄的警告。
“果然是瘋狗!”
安陽怒罵一聲,往後看了一眼,天空還是一片平靜,看不到這些妖魔的身影,但誰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就會追上來。
於是他加快速度,又朝遠方飛去。
飛了十多里,他緩了過來,正想再次用五行大遁之術鑽進土中,卻看見前面有一條寬敞的大河。
“正好!”
安陽怦然一聲扎進了水中,沿著河流以更快的速度往未知方向遁去。
沒過多久,他感到了些許不妙。
因為這條河實在太繞了,彎彎曲曲。雖然水遁的速度確實不慢,加上定海神珠隱隱的加成,甚至比飛行還快三分,但這麼繞來繞去卻相當於一直在走彎路。相比起凌空飛渡的妖魔而言,這樣無疑對他很不利。
安陽正想衝出水面,卻忽然感覺自己砰的一聲撞上了一層石壁,整個人直接從五行大遁的狀態中被逼了出來。
“有禁制!”
“埋伏?”
安陽立馬躍出水面。
他自然不會認為自己真的撞上了水中的一塊石頭,五行大遁中的水土遁雖然只是基礎,但也不是像游魚一樣在水中穿行。他即使撞上一塊石頭也最多繞路而行,或者停下來,是絕不可能被撞得暈頭轉向的。
是的,暈頭轉向。
安陽揉了揉頭,感覺腦袋有些昏沉。
再看了眼水中,碧波浩蕩,哪來的什麼禁制,更沒有什麼埋伏。陸地上也只是一處尋常河邊,有一條官道沿著河邊通行,兩匹馬兒拉著一輛馬車叮叮噹噹的行走在坑窪不平的路上,後面跟著一輛裝滿木柴的騾子車,完全看不出有什麼異常之處。
等等!
他忽然看向天空。
頭頂萬里無雲,碧空蒼茫,完全沒有妖魔的蹤跡,自身也沒有任何感知到危機的跡象。
“那些妖魔……跟丟了?”安陽喃喃道。
回過神來,見路邊有一涼亭,挨著涼亭的是一間茅草屋,似乎是個茶水鋪子。
安陽皺了皺眉。
在這危險重重的亂世,到處兵匪橫行、妖魔叢生,越是遠離城池就越危險,居然還有人敢在路邊開茶水鋪子,也是奇怪。
於是他走了過去,坐上了一根板凳。
板凳很舊了,是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