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也有恃無恐,從容得很,道:“沒錯,顯而易見的啊,這妮子從小就有妄想症,還總是喜歡給我身上潑一些莫名其妙的髒水,你們也看得出來吧?”
蕭雪兒微微皺眉,接著點了點頭。
安悠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精彩。
低下頭,將筷子換為刀叉,她插起一大塊牛肉,放進盤子裡狠狠的切著。像是某些老套偶像劇中的場景,她把這塊濃香多汁的牛肉幻想成了某個人,接著將之切成碎塊,還腦補出了那個人被切時的哀嚎求饒聲!
這樣一來,心裡果然好受多了!
直到自己閨蜜愕然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小悠,你在笑什麼呢?你現在……不是應該生氣的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沒真的生氣,反而很享受這個過程麼?”
“啊……啊?什麼啊!!”
安悠的臉頓時變得通紅,連忙停下手中的動作,“你在說什麼啊!怎麼可能啊!這個傢伙這麼可惡,而我又沒有受虐綜合症!”
“原來是受虐綜合症啊!”蕭雪兒下意識的有些恍然大悟,但僅僅瞬間,她便反應過來,將此表情收起,飽含歉意的低下頭說道,“我……我沒有那個意思,你別誤會。”
“……”安悠的表情更加精彩了。
接著她繼續低頭切起牛肉,表情兇惡到了極點,切得盤子吱吱作響。
安陽出於善意和對妹妹的關懷,在內心糾結一番後,終於還是提醒道:“你再用力的話盤子就被你切碎了,而且我沒看錯的話,你切的這塊牛肉應該是黃嵐吃的吧?”
“我不能吃嗎!”安悠抬頭不善道。
“額……可是可以吃,只不過,這塊牛肉可能比你平常吃的要更富有嚼勁一點,如果你心思足夠細膩,想必在切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出來了。”安陽語氣依舊溫和,飽含善意。
“我……我當然已經感覺出來了。”安悠立馬答道,“只是我就喜歡吃這種有嚼勁的,再難嚼又怎麼樣,不就是多嚼一會兒嗎!有什麼大不了!”
說著,她用叉子費力的插進一塊肉中,塞進嘴裡就開始大口大口的嚼起來。
安陽眼神平靜如止水,盯著她看。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安悠用力的嚼著,同時不服氣的與安陽對視,從氣勢上來看竟毫不落下風!
一分鐘後
她用力的嚼著,眼神已有些心虛。
兩分鐘後
她用力的嚼著,已不敢和安陽對視了。
三分鐘後
她用力的嚼著,臉上已露出幾分明顯的尷尬之色,同時嚼得越發艱難起來。
四分鐘後
“咕!”
她強行將這塊沒嚼爛的牛肉嚥了下去,為了怕噎著,連忙端起旁邊蕭雪兒的水喝了一大口,才抬起頭用一種便秘的表情看向黃嵐,同時小心避開安陽的目光:“黃嵐姐姐,你吃這麼難嚼的東西幹嘛!”
“我用來磨牙的。”黃嵐一臉正經。
“磨牙的……”
“是啊!”黃嵐愣愣的看著她,心想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難道牙長長了不需要磨的嗎?
“是啊……”安悠的表情的精彩程度達到了今天的**,腦中什麼也不想,就一直迴盪著這句話,還有黃嵐那一臉認為此事稀鬆平常甚至天經地義的表情。
片刻後,她才緩過神來,滿臉不敢置信的重複道:“你用這個東西來磨牙!”
“沒錯啊。”
“你天天都吃肉,還用磨牙!?”
“怎麼了,天天吃肉就不用磨牙嗎?你看這個傻姑娘……”黃嵐指著埋頭認真吃飯的兔子精,“她天天吃草都還要磨牙呢!”
“額……”
安悠轉過頭,正好對上兔子精茫然無辜的表情,目光稍微下移,便看見她面前盤子裡那一盤不認識的素菜,想來又是某種自己這等貧苦大眾享受不到的青菜了。
這間房子裡,看來是沒有正常人了。
安悠如是想著,充滿憐憫的看了眼小倩同志和小嬋,眼神默然。
真是可憐這兩姐妹了,一個是那個傢伙的女朋友,與那個傢伙朝夕相處,卻要保證出淤泥而不染,另一個從小就要隨姐姐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瞧,她的性格都因此受了影響,一點都不開朗。
吃過中午飯,安悠和蕭雪兒就走了。
安陽給她們搬了一整箱的藍榴汁,幾乎是他從帕爾蘭斯帶回來的全部了,包裝得十分精美,安悠想用礦泉水瓶子裝回去的想法是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