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道立於黑暗中的身影卻皺著眉。

“十七，記錄感受……”

“……”

他今晚已經用月光寶盒穿梭了很多次，也記錄了很多資料。包括在使用月光寶盒穿梭時的感悟，月光寶盒的操作摸索、使用方式和限制等，已經快將其摸透了。

月光寶盒也不是完全逆天的存在。

它在空間穿梭上限制不大，但也不能離開這顆星球，不能去往天界、西天極樂世界和青華長樂界等其他位面。

在時間上，它只能從擁有者所處的時間點往前穿，不能去往穿梭者的未來！

而且穿梭的時間點距離使用者的原時間點越遠，穿梭的過程就越吃力。安陽最多嘗試過穿梭到一千三百多年前，但穿梭時感覺月光寶盒和自身的負荷都好似到了極限，甚至有種快要崩潰的錯覺，並且穿梭時也不再是一眨眼的功夫了，而好像是等待了很漫長的一段時間才著陸，在這個過程中他內心總縈繞著一種自己即將迷失在時間長河中的恐懼！

加上這五百年，安陽斷定自己使用月光寶盒的限制是一千八百多年。只是是因為自己的問題還是月光寶盒本身的限制，或者這方世界法則的限制，他就不知道了。

從五百年後的貞觀時期往前，到公元前一千二百年，他可以隨便穿梭，但再往前就需要冒險了，同時也不能穿梭到後世去。

“限制很大，也很合理。”

安陽如是想著，目光卻依舊灼熱，在空間法則方向他還有很多東西要探究！

只見他雙手將月光寶盒分開，往盒子中注入靈力，咔的一聲，白光一閃，他的身影又消失在黑暗中。

不多時，他出現在山的另一頭。

只是一轉眼，他又消失了。

再出現時又換了個地方。

山下的慶功宴依舊開得火熱，篝火和漫天星光上下映襯，一個像銀沙，一個像金點，都釋放著自己最璀璨的一面。

只有偶爾一名妖魔離開篝火旁，獨自找一僻靜林間排洩時才能見到，獅王山的頂上不斷有白光閃爍，並且不斷更換著地方！

還有一道身影躺坐在一顆大樹上，這是獅王山頂為數不多的幾棵樹之一。

他的目光清澈而銳利，隨著那閃爍的白點不時變換方位，偶爾也轉過頭看一眼下方的燈火闌珊，看向那眾星捧月中間那道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身影，聽著那推杯換盞、互相恭維的聲音，表情卻是絲毫不變。

忽然，白光閃爍到了他面前。

安陽依舊皺著眉，但眼神卻比之前要清冽多了。他也依舊自言自語。

“記錄……”

“記錄完畢了嗎？……儲存吧！”

“命名為月光寶盒資料查詢。”

之後他才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看向樹上的孫悟空：“大聖在想什麼呢？別人都在下面高興著呢，你貴為妖族之王，為何卻一個人在這裡沉默呢？”

“連香蕉也沒啃一根。”安陽心想道。

“呵呵。”孫悟空卻是笑了笑，“妖族的王在下面應酬呢，他才是王，而我，只是一個被鎮壓了五百年的猴妖罷了！”

安陽也笑了笑，隨即憑空取出一根香蕉，往樹上的孫悟空扔去：“給！”

孫悟空一把接過，卻是愣了許久，才不由自主的笑出聲來：“其實我很久就褪去了猴子的本性，尤其是在五行山下呆了五百年之後，全世界都變了，就連香蕉也不是原來那個味道了。”

“應當是大聖變了吧。”

“也許吧。”孫悟空平靜的凝視著下方那個帶著傷卻意氣風發的自己，“剛從五行山下出來那會兒，我滿心狂躁，有種想殺掉所有人、毀滅全世界的衝動。但後來不知為什麼，我卻是越來越平靜，總是想起那個跪在我面前的佛門弟子，還有那個姓段的女娃娃，還有你一直以來給我灌輸的東西。”

“灌輸……”安陽扯了扯嘴角。

孫悟空沒看他的表情，繼續說著：“後來也是想了挺多東西，所以啊，現在的我實在稱不上五百年前的齊天大聖了，也配不上美猴王這個稱呼！有時候想想，自己戰鬥了那麼多年，卻是什麼都沒有剩下，就連自己都想可憐自己，和條狗似的……”

“大聖何出此言呢？”

“齊天大聖憑什麼能與天齊平？我並沒有能與天庭平起平坐的本事，也沒有能將天掀翻的力量，我能與天齊平的只有當初那不畏不屈的心，那無論前面是什麼都敢掄出棍子的勇氣，那無論失敗多少次、被打成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