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恭敬跪下的少女身上,微微皺眉:“怎麼,朕來不得?”
“天色已晚,陛下此刻前來,確是有違常例。”
李檄一瞬間幾乎懷疑自己聽左了,每次瞧見他,姜諾那雙眸子都如同被萬千星光點亮,怎麼會有把他往後推的一日呢?李檄聲音低沉:“昨日你不該淋雨。”
姜諾輕輕道:“勞煩陛下費心,臣女無礙。”
若是以往,姜諾定然將此會視為愛護關懷,可如今卻覺得這說教分外可笑刺耳。
不該淋雨,不該大笑,不該叫表哥,不該痴纏耽擱光陰……
這些年,他對她說過太多的不該。
每一句不該,都是他對她的不滿。
她笨拙又小心的聽從,唯恐他不悅,卻早已忘了追問自己開懷與否。
姜諾盯著地上的影子,唇角浮現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李檄微微蹙眉,倒有幾分不適,從前和姜諾在一處時,皆是她笑意盈盈黏在他身側,如幼鶯兒般滔滔不絕講起瑣事。
可如今她人在簾後,夜風吹過,連聲音都有幾分空渺。
月華流洩在紗帳上,如同清透又牢不可破的屏障,將二人阻絕相隔,李檄忍不住又仔細瞥了那影子兩眼,心裡倏然一沉,他揚手掀開簾子,眉眼瞬間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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