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懶洋洋的拒絕道。
她絲毫沒有半點作為俘虜的覺悟,反倒是像在自己家裡一樣輕鬆、愜意。
“苦咖啡?你的口味什麼時候變了?我記得,你小的時候可是更喜歡加奶和糖呢。”說著,艾倫把沒有新增任何調味品的咖啡端到了對方面前。
櫻接過來抿了一小口黑褐色的液體,閉上眼睛享受著那種苦澀中略帶一點酸的特殊香味,然後睜開眼睛嗤笑著反問:“小時候?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艾倫低著頭思索了片刻,很快感慨道:“嗯——好像應該有一百多年了吧。時間過得真快,誰能想到當初溫柔羞怯的小不點,現在已經變成了掌握領域的魔神。怎麼樣,你在扎夫特軍那邊玩的還開心嗎?”
“說實話,我有點失望。這個世界的自詡“新人類”的調整者,並沒有比地球上的自然人強多少。最重要的是,他們的戰爭潛力嚴重不足,而且高層中還有許多人抱著想要和談的天真想法。看來不出意外的話,最終要麼戰敗、要麼兩敗俱傷,根本不可能贏得勝利。因為這些人根本沒有打碎現有一切框架,重新塑造一個全新人類社會的理想、勇氣跟能力。”
櫻沒有任何掩飾,大大方方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相當敏銳的判斷力。你說的沒錯!這個世界的科技雖然相對發達,但是在社會形態、結構和底層哲學方面,幾乎沒有任何進步。所以上層精英階級無法彌補技術進步所帶來的社會動盪與分歧,最終導致了t的誕生。”艾倫摸著下巴意味深長的解釋道。
眾所周知,科學技術的進步與作為思維底層邏輯的哲學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以地球人類文明發展的歷程來看,每一次科學技術的大幅度提高,之前都必然要經歷一場思想和哲學方面的進步。
歐洲人正是因為在十六世紀的文藝復興,打破了宗教的束縛,開始瘋狂的進行哲學思辨,結果才有了後來的資本主義崛起跟工業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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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高達seed的世界卻剛好相反。
人類明明已經進入了宇宙,像t這樣的國家甚至可以脫離地球,完全靠太空採礦來獲取自己生存發展所需要的資源,憑空在宇宙中建造一個又一個適合居住的殖民衛星。
除此之外,對自身基因進行篩選、改造的技術,在地球二十一、二十二世紀,更是被稱之為“上帝的禁區”。
但即便如此,各個國家和政治實體仍舊沒能控制住日益膨脹的資本力量,反倒是被資本的力量綁架。
不管是數以千萬計的調整者數量,還是眾多殖民衛星聯合在一起組全新國家t,都說明人們在思想方面並沒有做好接受這種變化的準備。
不僅僅是他們沒有準備好,精英階層也沒有準備好。
於是乎,整個局勢從開始的時候就徹底失控了。
“你打算怎麼做?”櫻喝光了杯子裡滾燙的苦咖啡,抬起頭饒有興致的問。
“如果換成是以前,我會像軍隊和民眾揭露一些上層的醜聞,然後扇動他們起來發動革命,徹底推翻現有的統治階層,並把那些習慣躲在幕後掌控一切的資本集團幹掉。不過現在嘛,我已經失去了這樣的興趣。因為那樣做太麻煩了,還需要費腦筋去想一套符合現有生產力的社會結構。我現在只想做一個單純的旅行者,享受不同世界的風景。至於改變,還是讓這個世界的人來完成吧。”
說罷,艾倫把目光投向了隔壁的房間。
櫻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你想要讓拉克絲·克萊茵來做改變世界的人?”
“為什麼不呢?”艾倫笑著聳了聳肩膀。
“哼!我承認,那傢伙在政治敏感性方面的確相當出眾。可問題是,她的想法太天真了,跟希格爾·克萊茵議長並無太大的區別。如果按照這種想法去行事,充其量只能獲得暫時的和平,解決不了雙方根本性的矛盾。不出意外的話,用不了多久便會爆發新的戰爭。”櫻一針見血指出了拉克絲的致命缺陷。
“沒關係。有才能就好。思維和想法可以慢慢糾正,反正只是一次嘗試,就算失敗了也沒什麼。畢竟這個世界的人類文明已經發展到了相當高的程度,就算放著不管也不會退化到連飯都吃不飽的程度。好了,我們之間的閒聊到此為止,接下來我要到隔壁去跟拉克絲談談。”
話音剛落!
艾倫直接端著咖啡杯轉身走了出去。
大概十幾秒之後,他便完成了跟隔壁門衛的溝通,開啟電子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