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失去了所有希望，滿腦子只想要復仇的亡魂？看來事情比我們預料中要簡單得多，不是嗎？”

艾倫坐在車上，隔著窗戶遠遠注視著房子裡那個眼睛一片死灰，沒有半點生者氣息的老兵。

很顯然，從決定刺殺羅斯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打算活著。

如果不是現場的抗議民眾太多，他甚至會選擇使用威力更大的步槍或者投擲手雷。

但是很可惜，在華盛頓美國聯邦最高法院附近攜帶重火力實在是太困難了。

更何況他還是個殘廢，相貌也如此的醜陋且顯眼。

“是啊！這可真是個簡單的答案。簡單到我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和做些什麼。”託尼·史塔克關閉了車載投影裝置，語氣中充滿了無法掩飾的憤怒與悲哀。

憤怒是針對羅斯這種身居高位，但是卻一點人事都不幹的政客與官僚。

而悲哀則是給予眼前這位曾經為國效力，但最終卻失去了一切，宛如行屍走肉般活著的老兵。

兩者對比起來的差距是如此的巨大與懸殊。

最諷刺的是，始作俑者羅斯直到現在也沒能接受審判，而是被送進了醫院。

經過這次刺殺，他極有可能因禍得福，成功逃過牢獄之災。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給警察打電話，讓他們把這個殘疾老兵抓起來，然後引爆整個媒體輿論，繼續給躺在醫院病床上的羅斯添堵，期待他會被活生生氣死？畢竟一名軍官刺殺自己曾經的將軍，這種事情可不常見。”艾倫幸災樂禍的提議道。

對於這個身世悽慘的大兵，他可是一點也不同情。

因為對方完全是自找的。

美國軍隊從本質上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無論是一次又一次發動對外侵略戰爭也好，還是那遍佈世界各地的軍事基地也罷，本質上都是在為自身的金融霸權和虛擬資本擴張服務。

而且在羅斯麾下負責追擊綠巨人浩克的時候，這些人也非常清楚那個綠色的大怪物是誰。

可他們還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開火，試圖將其重創或者殺死。

託尼·史塔克無疑察覺到了艾倫眼睛裡閃爍的不屑一顧，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唉——還是算了吧。他都已經這幅樣子了，我們就不要去揭他內心之中的傷疤。如果媒體知道了這件事情，他們一定會站在各種角度去進行分析，然後寫出一篇又一篇博人眼球的報道。我討厭這種解別人傷疤，並以此牟利的行為。”

“你在同情他？”艾倫臉上浮現出玩味的表情。

“難道他不值得同情嗎？”鋼鐵俠皺起眉頭反問道。

“你剛才查閱的資料裡，應該沒有記載這個叫柯爾斯廷·巴特林的老兵，曾經在中東服役時殺害超過三十名平民，八次強姦婦女，其中四個是年齡不滿十二歲的兒童吧？更沒有記載，他在美軍內部，多次對女兵進行性騷擾，並還組織參加過輪姦女兵的行為？”艾倫冷笑著解開了對方的老底。

作為一名強大的維度魔神，讀取一個普通人的記憶簡直是在輕鬆不過的事情了。

別看柯爾斯廷·巴特林現在看起來慘兮兮的，整個人彷彿生不如死。

可實際上呢？

他在美軍這個龐大的暴力機構庇護下，幹了不知道多少喪心病狂的事情。

不光是柯爾斯廷·巴特林，大部分參加過戰爭的美軍士兵，多少都幹過一些類似的事情。

畢竟戰爭的本質就是把人變成野獸。

當壓力和恐懼積累到一定程度爆發出來的時候，無論做出什麼都不值得大驚小怪。

“什麼？殺害平民？強姦兒童！”

託尼·史塔克臉色瞬間大變，直勾勾盯著遠處房子裡的老兵，整個人瞬間僵在原地。

看到他這種反應，艾倫熱不住笑著調侃道：“很奇怪嗎？你以為美國軍方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維護世界和平與正義？別傻了！他們是這個國家資本力量掌控全球各地包括大宗商品和原材料在內的工具，同樣也是藉助金融霸權掠奪財富的重要保障。所以那些政客和高官根本不關心士兵們在想些什麼，只要最終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就算他們屠殺平民、搶劫財物、強姦婦女和兒童，其內部執法的憲兵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像史蒂夫·羅傑斯那樣為了理想而從軍的人，雖然也不能說沒有，但我敢保證在今天的美軍體系中絕對是鳳毛麟角。”

“該死！為什麼這個國家會變成這樣？”託尼·史塔克論起拳頭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