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隊幹部面前是兩副面孔,在他們面前傲慢刻薄、自私自利斤斤計較,在大隊幹部面前卻又表現得滴水不漏。
他們都是中學剛畢業的十七八歲少年,身上仍帶著天真散漫、意氣熱血,做事很多時候憑性情,偷懶犯錯都是常有的事情。
比如之前實在太餓了,偷過生產隊的東西。
當時也是韓霆義氣,一個人給頂下了。
和他們比起來,林霄函有著和這個年齡不相符的虛偽和狡詐。
他自從到鄉下以後,就非常刻意地掙表現,在知青點明明連舉手之勞的小忙都不願意幫,卻願意去幫老鄉們幹活。
他幫老鄉幫隊裡幹活也都不會默默的,必須要讓大隊幹部都知道。
而且他很會自誇,手上做了一分的事情,嘴上要說出十分功勞。
也就是那些村民傻,被他矇蔽,拿他當表率。
其實他這種人才是真壞到了骨子裡,待人處事沒有半分真心真感情,處處利益為先,所有的好都是演出來的。
沒有利益可圖的時候,他立馬就會暴露自己的真面目。
這種滿身都是心眼和算計的小人,還是別和他起衝突才好。
李喬用眼神向韓霆表達這句話,韓霆也接收到了。
他壓了壓爆起的脾氣,沒再搭理林霄函。
剛才在說初夏要分出去單過的事情,韓霆接回話題又繼續說:“初夏,我不同意你分出去單過,我答應了海寬叔要照顧好你,你聽我的。”
初夏坐在灶後旁觀了這一齣戲。
她其實沒太在意林霄函和韓霆兩人說了什麼,因為她一直在琢磨,自己剛才為什麼會像被施了咒一樣,說不出拒絕的話。
然後她發現,她把目光從韓霆身上轉到林霄函身上的時候,這種被施了咒一般的禁錮感好像會減輕一些。
於是她這會便看著林霄函,試著說了句:“我不用人照顧。”
果然說出來了,初夏心頭鬆了口氣。
韓霆看著初夏皺起眉頭。
初夏從小就跟在他屁股後面跑,不管什麼事都聽他的,從來沒有反駁過他說的話,也從來沒給他添過任何的麻煩。
今天她突然這個樣子,讓他非常不適應。
他臉色不好看,蹙眉盯著初夏問:“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初夏不敢看韓霆,怕一碰上他的目光就又不受控制全聽他的了。
她也沒有直視林霄函,只把目光落在他手指上說:“我沒怎麼,我也不是在學誰,我就是想要分開自己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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