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吼不只嚇著了阮玉菁;就連房裡其它的人都被她的怒火給嚇到了。
福姊及杏花連忙跑過來;“玉菁呀!錯了就說錯了;把繡錯的地方拆掉重新繡好就是了;別故意跟阿鸞過不去嘛!”
杏花勸阮玉菁;福姊則拉著阿鸞;“彆氣;彆氣;你吼得這麼大聲;待會嗓子啞了;我來盯著她就好了。”
“她真的太過分了!她那是做事的態度嗎?如果沒心在工作上;那她乾脆回家算了;何必在這裡拖累咱們?”阿鸞不顧福姊的阻止;說出決絕的話來。
“嗚……嗚……”雖然平時常與阿鸞鬧氣鬥嘴;但阮玉菁還真沒見過阿鸞如此兇悍的模樣;再加上這回自己確實有錯;不知道該怎麼辦的阮玉菁索性掩面哭了起來。
“哭!哭有用嗎?”阿鸞這回真是被惹毛了;“想要讓人同情;回家去哭給你爹看去;在這裡裝可憐給誰看?”做錯事或是爭不過人就先哭;真是沒出息!
“好了;好了;你少說一句;大家往後還要見面的;別真的打壞了臉面……”人都是同情弱者的;雖然阮玉菁並不討人喜歡;但看她哭得可憐;大家心裡也是不忍。
於是所有人都圍了過來;有的勸慰阮玉菁;有的拉開氣怒正盛的阿鸞;要她別生氣了。
福姊正拉著阿鸞勸著;繡房的門忽然間被人推開了;“你們在斡什麼?吵吵鬧鬧像什麼樣子?正事都不用做了嗎?”
王福才推開門;就見裡面哭的哭、罵的罵、勸的勸;真是亂成了一團。
他氣急敗壞地還沒跨進門就先開罵了;“不象話;真是太不象話了!”
繡房裡的人全都因王福突然發出的聲音而愣住;大家回過頭看向門口;才發現來的人不只王福。
跟在王福後面進來的;是當家主子鳳霖;再來則是鳳霖的侍從小飛。
當看清最後進來的人竟然是阮順方時;福姊、杏花等人心裡直叫糟。如果光看眼前的景象;來人肯定會誤以為是阿鸞在欺負阮玉菁。
這個阮順方什麼時候不來繡坊;竟然偏偏挑上他女兒被罵得臭頭的時候來;這不是存心要讓阿鸞得罪人嗎?
與福姊等人心思不同的;是柯家姊妹及劉小倩。她們從阮玉菁身邊退後了一步;存心讓來人看到阮玉菁哭泣的模樣;臉上全是看好戲的表情;等著看阿鸞會有什麼下場。
除了掩面哭泣的阮玉菁及挺直背脊站在一旁的阿鸞之外;房裡的繡娘們在福姊及杏花的帶領下;撐著笑臉向鳳霖問安;“鳳爺;萬安。”
阮玉菁也有心眼;一見到自己的爹爹來了;馬上哭得更大聲、更委屈、更可憐了。“嗚……嗚……”
女兒哭得傷心;做爹的可心疼了。
阮順方朝鳳霖的方向看了一眼;沒見到他有任何反對的表情;於是上前攬著女兒;輕聲說道:“別哭了;爺兒來了;你還哭哭啼啼的太不象話了;不哭了;有什麼委屈好好說;爺兒會為你做主的。”
阮玉菁配合著她爹的話;慢慢止住了淚水;抽抽噎噎地裝著可憐模樣;“沒……沒什麼……是玉菁自己不對;不怪阿鸞會生氣罵人……”
最高明的手段;就是不直接說對手的壞話;而是以裝可憐來博取同情。
比起繡藝來;論心機及耍手段;才是阮玉菁最擅長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誰來說清楚?”鳳霖表情平和地讓人看不出他的心思;他不曾將眼光看向阿鸞;問著房裡的繡娘們。
福姊她們護著阿鸞;因此不答腔;而柯家姊妹則是因為身分不夠;所以不敢貿然開口。
因此鳳霖問完話後;等了半晌也等不到一言半語。
沉默了片刻之後;王福開口了;“爺兒問你們話呢!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倒是說呀!”
()
見還是沒有人肯開口;不得已之下;王福只好指名了;“福姊;你是這間繡房的領房;你來說!”
被點到了名;福姊只能無奈地站了出來;“其實也沒什麼事;就像玉菁說的一樣;是她沒留心配錯了色;所以……所以阿鸞才會……才會……”罵她?責備她?
福姊不知道該怎麼說;怕說錯了話會害到阿鸞;於是支吾了起來。
“領房是你?”鳳霖問福姊。
“是;是我。”福姊馬上點了點頭。
“那為什麼管教繡孃的不是你;而是別人?”他口中的別人;指的就是阿鸞。
他臉上的漠然及提起她時的冷淡;並沒有讓阿鸞有任何不滿。
因為在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