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叫著,沒有人理會。這一窩蜂亂糟糟的情形卻讓我的情緒出奇的好。我想這應該是生活的本色。人們都為生計奔波,有幾個能行走得溫文爾雅一臉平靜?我討厭那種強撐出來的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車到武昌站又停十分鐘,我看見一個清瘦的身影擠進了車廂。我揉揉眼睛,沒錯,難道是柏軒?
一張倔強而堅強的臉轉了過來。黑色的夾克式羽絨服黑色牛仔褲,黑色的運動鞋。這都是柏軒一直喜歡的。她也看到了我。我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她揮揮手。她吃力地穿過人群,朝我走來。終於牽住了她的手。手指冰冷。我捏著的,像一泓水,沒有溫度。
柏軒,你怎麼在這兒?我看著她一頭短短的瀟灑的亂髮。
你怎麼也在這兒?柏軒笑了。有幾分俏皮。
我去看丹頂鶴了,我笑。
靠,卓雅,你真不夠意思,為什麼不叫上我?柏軒依然是大大咧咧的。看來我們都沒怎麼變。
我們肩挨肩頭碰頭地開始敘述。都是些潛藏在腦皮層深處的東西,一觸碰,就一發不可收拾地流出來了。
柏軒說她回家是看姑姑。姑姑生病了。我很高興聽到這些訊息。柏軒是善良的。
沒辦法,我的根在那兒。柏軒嘆口氣,從兜裡掏出一盒555。她還是抽這個牌子。周圍的人都拿眼睛瞟我們。我們自顧自地吸著煙。對我們的不期而遇,柏軒一定和我一樣的意外。但我們並沒有太驚訝的表情。這個世界,不可思議的事兒簡直太多了。柏軒並不問我現在是不是一個人。我也不問她是否過上了正常的生活。讓一切都水到渠成吧。該是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抱怨和苛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