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處罰之事,顧樓主莫名激動了起來。
皮皮年紀小不好罰,重要的是她做事盡善盡美,不留一絲把柄,他想處罰或呵斥都找不到理由。
如今只是名義上的宣揚,都讓他心中泛起微微波瀾。
啊,人總要有夢想的對吧。
誰知道皮皮會不會浪著浪著, 就將自己給浪進去了呢。
至於皮皮會隨著年齡閱歷的增長做事更周全,這個可能他完全不想去想。
容嫻語氣微妙道:“我怎麼覺得您提起處罰,頗有些期待?”
顧樓主斬釘截鐵道:“你看錯了。”
容嫻:不,我是確認了。
解決完此事後,二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掛了玉簡通訊。
顧樓主收起玉簡後,深吸一口氣,將所有情緒收斂了起來。
考慮到這次事情對流光樓正面的影響,他愉悅之餘, 也沒忘記給心腹愛將通知這個事情。
正急的團團轉的妙舞當即就炸了,連樓主的通訊都掛了,直接聯絡跑路的小崽子。
容嫻還在淮安府蹦跳著四處走走瞧瞧,完全沒理會捕風、捉影在另一頭心焦的等待。
一刻鐘後,她身上的玉簡瘋狂震動了起來。
容嫻腳步一拐,走到一處角落裡,將玉簡拿了出來連通。
“容嫻!!你在雲州淮安府!!你怎麼在淮安府!”妙舞略顯崩潰的聲音傳來。
一想到她在這裡又是給樓主請罪,又是辛苦查詢少主下落,又是追著域南五宮的人打,忙地恨不得分出無數化身出來分擔任務。
她腦中就有無數念頭升起,萬一少主被殺……
她無法不去思考最壞的結果,可誰知轉頭接到樓主的傳信,說是樓裡派到少主身邊的捕風捉影二位隨侍傳來訊息,少主去找她們了。
妙舞:“……”
你竟然連樓主都要被虛晃一槍?!好膽!
“我他孃的在涿州掘地三尺的找你,結果你轉身跑到雲州去了。”
“你偽裝能力挺強啊,哈,連傀儡宗都利用起來了, 你很好,等你回來我們再好好算賬!”
相隔兩州,容嫻都能感應到妙舞那驚天的怒火。
她半點沒有反省,反而惡人先告狀:“是得算賬啊。要不是妙舞太沒用了,我用得著拐這麼大一個彎兒去算計人嗎?”
“但凡你稍微聰明一點,會配合一點,我都會將計劃告知你。”
“我瞞著你還不是怕你擾亂我的計劃,致使我功虧一簣嗎?”
“我是為了你好,怎麼你到頭來還找我麻煩!”
妙舞直接氣笑了,這話是有些道理,但她僅憑直覺就知道,容嫻又在糊弄她。
“你給我等著!!”
聯絡結束通話,容嫻百思不得其解。
她說的話沒問題啊,邏輯嚴密,思路清晰,理由充沛,怎麼妙舞這個傻憨憨就不上當呢。
排除一切可能,只剩下——
靠, 那傢伙是直覺系的。
直覺系克她啊。
完了完了, 被妙舞找到的話, 肯定免不了一頓揍。
那傢伙才不管她是不是少主身份呢。
容嫻微微低頭, 腦中逃避毒打的計策從一排到一百,再從一百排到一千……
直到確認自己確實有無數種辦法可以躲過妙舞后,她才鬆了口氣。
她藉著袖子的掩飾從儲物空間中掏出一顆紅色糖紙的糖塞進嘴裡,將糖紙收起來後,一蹦三跳著朝玲瓏閣方向而去。
聽說喬清川那三個大冤種為了逃避流光樓的追殺藏在了雲州,卻傻兮兮的收留了‘不忍心追殺’他們的捕風、捉影二人。
嘖,真好騙。
這麼好騙的人,我一定要跟他們做一輩子好朋友。
不過雲州乃是神劍宗的地盤,藉由神劍宗來對抗流光樓,倒也沒錯。
哪怕神劍宗與流光樓並不會打起來,但在神劍宗的地盤上,流光樓所有行動都會收斂。同理,若在流光樓地盤,神劍宗也是一樣。
如同當初在涿州發現琴師肆意殺人時,追殺琴師的隊伍有神劍宗和蒼茫山,但卻由流光樓帶領是一樣的。
半個時辰後,一座富貴逼人的三層樓閣出現在視野裡。
樓閣亮麗富貴,周圍靈氣匯聚,氤氳著常人難以觸及的氣息。
唯有修士才能察覺到其中的不同,那是屬於洞天福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