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遞過來的漂亮絹花,氣氛一時間更詭異了。
容嫻:……啊這,原來是真的要送我東西,而不是偷襲我。
那剛才不是白躲了嗎?
她深呼吸一口氣,假裝剛才的尷尬不存在,自然而然的接過絹花好好收起來,笑容燦爛道:“多謝萬里啦。”
宿盈從容嫻身後探了探腦袋,眼神發亮的看著那漂亮的絹花,毫不見外的說:“哇,好漂亮啊。萬里是在哪裡買的,我也要。”
呂萬里:……硬了,拳頭硬了。
你誰?誰準你叫我萬里了。
生平第二次見到這麼自來熟的人。
哦,第一個是容嫻。
看著完全不覺得哪裡有問題的陌生女子,呂萬里滄桑的嘆了口氣,說:“就在西邊那處賣餛飩的地方。”
得到地址後,宿盈開心極了,她拉著容嫻的手說:“小嫻,走,帶你去看好東西。”
容嫻眼神泛著火,大為惱火道:“去可以,但是要抱。”
她絕對、絕對不要坐宿盈的脖子了。
那種風吹屁屁涼的感覺,即便以她的厚臉皮程度都無法承受第三次。
宿盈,真是可怕的女人呢。
宿盈的笑容逐漸消失,雙目無光道:“可我聽說別的小孩子出門都坐在爹孃的脖子上。”
怎麼這麼突然就沒了軟軟的屁股和暖呼呼的小肚肚了,花燈都不好看了。
呂萬里:你在哪裡聽說的?
“唔——”容嫻拉長了音節,“我沒聽說過,而且你也不是我爹孃。我知道盈盈是關心我,我真的超感動呢。但作為朋友,讓你抱抱就可以啦,再坐你脖子我會害羞的。”
信誓旦旦說害羞的人完全沒有敬業的裝一裝,可以說很敷衍了。
她扯著宿盈的衣襬晃了晃,拉長放軟的音調跟撒嬌一樣:“好啦宿盈,大不了我今夜跟你睡。”
她已經完全掌握了宿盈的弱點,宿盈她——完全無法抗拒人類幼崽!
奶呼呼的、柔軟可愛的幼崽!
宿盈聽到這話,直接原地復活,那神采奕奕的模樣讓呂萬里嘖嘖稱奇,不過這姑娘是不是太好哄了些?
在他還驚訝的時候,宿盈牽著容嫻的手朝飾品攤走去,邊走便朝呂萬里說:“我和小嫻買些女兒家的東西,想來萬里這等大丈夫是沒興趣的,我就不帶你啦。”
被用過就扔的呂萬里留在原地差點氣笑了。
很好,他記住那個女人了。
這一夜,呂萬里追著二人跑遍了整個天定府,很少踏足的府城成了他除嘉元府外最熟悉的地方。
允悲。
子時過後,燈會上冷清了下來。一盞盞燈籠被攤主收了回去,明亮的府城也緩緩陷入沉睡。
宿盈帶著容嫻在一家客棧找了間上房住下,二人洗漱更衣完後,躺在床上睡下。
抱著懷裡暖烘烘的小崽崽,宿盈只覺得滿足極了。
在她閉上眼睡著時,懷裡的孩子睜開了眼睛。
容嫻看了眼宿盈,想起呂萬里背後靈一樣跟了她大半晚,眼裡閃過一絲莫測的光。
她重新閉上了眼,呼吸輕緩了下來。
嘉元府孫家外,暗巷中。
一個小小的泥人從牆縫中鑽了出來,正是當初容嫻與翟清晨在孫家大宅外的那個小巷子裡捏的泥人。
為防萬一,或者說只是習慣性留下個後手,如今也算能派上些許用場。
泥人身上靈氣一閃,化為容嫻的模樣,七歲的模樣。
她蹦蹦跳跳的朝前走了幾步,停下來喃喃道:“總覺得缺了什麼。”
她站在原地皺眉思索片刻,手指動了動,恍悟道:“是初雪啊。”
可惜初雪在本體那裡。
她將此事拋之腦後,目光明確的朝西街而去。
此時的西街早已沒了之前的富麗堂皇,繁華熱鬧。反而透著一股幽冷森寒,夜晚的天幕像是一張漆黑的綢布將它裹在其中,與外界隔絕,形成一個沉浸在黑暗中的世界。
跨過那層黑暗幕布,眼前豁然一亮,並非是日光照耀,而是修士之間的修為碰撞所造成的光亮,刺眼奪目。
容嫻快速朝左後方某處跑去,將自己藏在一個小小的陰影角落。這裡是眾人視線的死角,很難被發現。
虛空上,已是築基巔峰的阿卓管家帶著孫家三位築基中期的小輩與呂家、何家、王家對峙。
呂、何、王三家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