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離開主殿的容嫻看了眼在夜明珠照耀下的朦朧雨幕,嘆了口氣,“這不痛不癢的懲罰,是為了堵師父的嘴嗎?”
那些勢力大佬給出十年的時間,並非是她禁足的時間,而是用各種辦法引誘她踏出域北,殺掉她的十年。
一旦十年內她在顧晟的保護下完好無損,沒有踏出域北一步,葬聖山的事情便算過去了。
這十年裡,她需日日提防有人暗算,比如突然就有臥底衝上來將傳送陣朝她頭上砸下來,將她傳送出域北。
或者查到了她的資訊,利用謝然等兄長的訊息引她上鉤……
想想都清楚,但凡她敢走出域北,那些大能絕不吝嗇親自出手,將她直接摁死。
容嫻越琢磨越高興,未來十年不無聊了啊。
這也是為何她沒有再就懲罰的問題與師父閒扯了。
這懲罰太合她心意了。
再者,琴師和藜蘆完全不受影響,連扶光都可以跟著孫成啟師兄四處歷練。
本體被限制了也無所謂。
四月九日過後,天色放晴,在燦爛的陽光下,葬聖山的草木重新煥發了生機,可以預見這麼個夏天過去,山上又是鬱鬱蔥蔥一片,遮擋了無數戰爭留下的痕跡。
朝聖府外,劍客與歌女面面相覷。
“琴師沒出現。”劍客道。
歌女皺眉:“可我打聽到容少樓主依舊日日晨起收到水仙花。”
劍客:……
他臉都憋紅了,半晌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變態。
“琴師那傢伙太能跑了。”歌女火氣十足,“關鍵是他跑時還不忘騷擾小孩子,敗類!”
劍客:“……總比他胡亂殺人強啊。”
歌女看看快要亮起的天色,憂心忡忡:“我就是怕他殺人啊,更怕他進了葬聖山亂殺人。”
這一夜聽說進入葬聖山的人都死光了,裡面出手的絕對不止容少主一人。琴師為了‘心上人’出手,也說得過去吧。
“應該沒可能……吧。”劍客底氣不足的反駁。
他承認琴師瘋起來挺嚇人的,但跑到葬聖山那埋葬場裡發瘋……
更嚇人了。
二人各有各的焦躁和擔憂,就在他們忍無可忍時,歌女的傳信符裡收到了一條訊息。
有人在葬聖山外聽到了琴聲,琴聲持續了三日不絕,音色與當初在域北胡亂殺人的斷愛君一模一樣。
這不就是琴師嗎?
琴師你在幹什麼啊琴師。
二人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最糟糕的情況發生了。
你不是給心上人報仇去了嗎?
你不尋五宮的晦氣,你跑去葬聖山作甚啊。
然而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葬聖山上的人死光了,木已成朱,琴師的出手若是事實……
她抄起玉簡就給盟主傳信,得讓盟主對此事有所瞭解,並對其做出應對、
一旦其他勢力查到了琴師頭上該怎麼解決。
歌女崩潰,明明一直追著琴師跑的,結果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捅了個大簍子。
你殺光五宮的人都比你參與進葬聖山的血洗要強啊。
你這到底是將自己往死裡坑,還是將不復盟王死裡坑啊,也不知花主是否能管好琴師。
不復盟,四方城。
坐在茶室的花盟主一臉淡定的聽完歌女回稟,哼哼兩聲,不大高興的說:“我會給琴師傳信,讓他儘快回來的。你們二人也不要在域北逗留了。”
他並非對這些事一無所知,葬聖山死去的修士中可還有好些不復盟的弟子呢。
再者,之後眾多大勢力齊齊找上域北,尋顧晟要說法時,他也在的。
顧晟與眾人之間的協議,他也十分清楚。
顧樓主給所有人十年時間,只要在這十年內,無論哪方勢力有本事能將容嫻帶出域北,那麼容嫻的死活他便不管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