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皇上不喜歡潭王,我有什麼辦法?”
達蘭馬上急了:“你還是不上心!這次本來沒有魯王,就是你給弄成的。”
胡惟庸說:“你這訊息挺靈通啊!可也靈不到哪去,我給潭王扭轉了大局,你怎麼不知道?”
達蘭說:“你哄我呀?”
“怎麼是哄你!”胡惟庸說,他給潭王編了一段故事,說朱梓見一個小太監在牆角哭,死了爹孃無錢下葬,別的王子都取笑小太監,唯潭王同情,回去拿了自己的月例銀子給他回去葬父母,說這是皇上賞的銀子,又說皇上最喜歡大孝之人。
達蘭瞪大了眼睛:“真的嗎?你真這麼編的?皇上信不信?”
“不但信,而且當場說潭王久後能成大器。”胡惟庸說,“怎麼樣,這功勞不小吧?”
達蘭眉開眼笑,親了他一下。
胡惟庸說:“不過不定哪天皇上想起來會問潭王的,你別叫他說擰了。”
胡惟庸已經漸漸由討厭達蘭的糾纏到離不開她了。這不單純是情慾,達蘭能為他提供朱元璋的資訊,尤其是對胡惟庸的看法,這個內線是千金難買的。原來他是因為擺脫不了達蘭才不得不表面應承,他是不支援也特別害怕她那個復仇計劃的,現在看來,自己也岌岌可危了,到了不得已的地步,未嘗不可與朱梓聯手,天下也不是必須姓朱,胡惟庸也不天生是朱元璋的奴才。
三
經過這番磨難,劉基病倒了,發燒、嘔吐、渾身乏力,只好暫時留在京城禮賢館裡養病,朱元璋不肯放他回鄉養病,這裡有有名的太醫國手,總比鄉下強。
但劉基歸心似箭,經過這次變故,雖然絕處逢生大難不死,他已絕望了,一心只想儘早返回浙西去,便三番五次催促宋濂去訂船。
這天,他剛吃完藥,宋濂從外面回來了,告訴他回鄉的日子定好了,船也預訂了,只怕到時候劉基起不了床不能成行。
劉基說沒大礙,他稱自己垂垂老矣,近來時時感到渾身乏力,雖不吐了,又時常眩暈,飲食不思,一個字,懶。
宋濂說:“報應。都是你嘲笑我步履拖沓的報應。”他看到了劉基床頭那一沓紙,問他又寫什麼呢?想拿起來看。
劉基伸手按住:“你別看了,看了又要嘮叨。”
宋濂猜到了:“你又指斥朝政?你真是不碰南牆不回頭呀!”
劉基便鬆了手,任他看。宋濂看了幾頁,果然猜中了,他就知道是抨擊胡惟庸的摺子,吳雲參劉基,傻子也知道胡惟庸是後臺。這人對劉基下手太狠了,這叫打蛇打七寸,他知道皇上最忌恨的是什麼。
《朱元璋》第八十一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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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基說:“我絕對不是為報復他才上這個奏疏的,我對皇上盡最後一次忠吧。”
宋濂並不樂觀,只怕參不倒他。他現在可是樹大根深了。當年李善長雖也是丞相,卻沒有這樣培植自己勢力。如今可好,二品大員以下,不經過胡惟庸的,根本沒有可能升遷,長此以往,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事他都幹得出來。
劉基又忘了朱元璋差點取他人頭的事,不管怎麼說,朱元璋對他一向不錯,不說言聽計從,也是待為上賓,他不能看著讓胡惟庸這樣的人篡權奪位。他決定再最後一次當胡惟庸的剋星。
宋濂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如果從前你不在皇上面前說他壞話,他能用那樣的手段置你於死地嗎?你知道皇帝跟前誰是他的耳目?此疏一上,他一定會知道的。”
劉基也知道宋濂是為他好。可劉基連自己都勸不了自己,何況他呢?
宋濂只好長嘆。他開啟帶來的一個包袱,露出一本書來。
劉基欠起頭一望,驚喜地說:“你真是雷厲風行啊,朱元璋說你拖沓可不對了。”他拿過書本,正是楚方玉的《珍珠翡翠白玉湯文存》。他眼含淚水說:“可惜一代才女了!楚方玉這本書充滿了睿智和譏刺,你幹了一件好事。”
宋濂如釋重負,他總算對得起楚方玉了。
劉基忽發奇想,想到應該送一本給朱元璋。
“那不等於罵他嗎?”宋濂說,書裡雖沒點他名,卻人人看得出影射了什麼。皇上第一個會疑心到劉基,是劉基為他朱元璋出這本書,宋濂倒是次要的。剛剛赦免了劉基的死罪,又何苦冒再次犯上之險?
劉基說他遲早會看到的,送給他有益無害。
宋濂說:“我看你是給老虎捋鬍鬚呀。”
劉基不聽宋濂的,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