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她老人家靈活著呢,總之先把銀子要到手才好。於是,何老孃意思意思退一步道,“到時教你怎麼打理田地就是,你收著那麼些銀子做甚?要什麼家裡不給你買!”
何子衿道,“反正每年收入我可得入賬。”
“死丫頭!”何老孃罵一句,算是默許,心道,反正到時收成在老孃手裡攥著,到時再說!
何子衿這才說,“沒八百兩了。我去一趟州府,運道好,掙了這些銀子,給家裡買了些東西帶回來。還有州府花用之類,七百兩給祖母置地吧。”
何老孃頭髮險豎起來,眼前一黑,如割心肝兒,“啥!就這幾天你花了一百兩!說!幹什麼花了!唉喲,我這敗家的死丫頭喲!我不活了!把一百兩銀子去給我找回來~”一聽說何子衿花了一百兩,何老孃簡直痛不欲生。
何子衿忙從包袱裡掏出兩隻大金鐲子塞何老孃手裡,何老孃一瞅,立刻覺著心肝疼好了些,兩隻眯眯眼就陷大金鐲子裡拔不出來了。半晌,她拿起來往嘴裡咔的一咬,何子衿牙疼,“別咯壞了您老的牙!”這把年紀,牙也不太結實了吧。
見著金鐲子,何老孃這嘴巴就合不攏了,使勁兒抿了抿嘴,喜笑顏開,“要是總有人孝敬金鐲子,寧可把牙咯壞也甘願!”又拿起來對著天光瞧成色,擱手裡沉甸甸的,何老孃掂著份量跟何子衿算賬道,“這一對鐲子也就二兩金子,也花不了一百兩吧。”
何子衿道,“還有衣裳料子胭脂水粉筆墨紙硯刀槍弓箭,都在車上打箱放著呢,一會兒就送來了。我也給我娘買了一對金鐲子。”又摸出一付來給她娘。
何老孃很使勁兒眯著眼睛瞄,沈氏直接從首飾匣子裡取出來,笑,“可真好看。”大大方方直接帶上了。
何老孃忙道,“平時省著,過年過節的再戴。”
沈氏眉眼彎彎,喜不自禁,不僅是高興閨女給置了金鐲子,主要是閨女有本事給長臉啊。沈氏笑,“後兒個就是重陽了,母親也帶著,子衿特意給咱們買回來的,親戚朋友的走動,咱們也出去顯擺顯擺。”
何老孃笑的歡喜,“這也是。”
何老孃得了一對大金鐲,見自家丫頭也給沈氏買了實誠東西,就不追究一百兩銀子的事兒了,與何子衿道,“一會兒七百兩給我!”還嘟囔嫌棄,“糟蹋了二十畝肥田置這些東西,不抵吃不抵喝的,有什麼用!”
何子衿掖揄,“要不我拿銀樓裡再給您老變了現?”
“傻蛋!你買的時候貴,想再賣回去哪裡還能要回原來的銀子,罷了,湊合著戴吧。”說著,她老人家也如沈氏一般,將黃澄澄的大金鐲子戴在了腕上。何老孃又說起古兒來,道,“你那短命鬼的祖父活著的時候,給我打過一支金簪,兩隻金耳圈兒。那會兒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原是要給我打鐲子的,後來你那混賬姑祖父做生意來借銀子,鐲子也沒打成。早知今日,當初還不如打了鐲子!”
說一回古,放一回狠話,何老孃因得了大新鐲子,喜滋滋道,“短命鬼的福氣只享了一半兒,另一半兒在我家丫頭片子這裡。”
何子衿笑嘻嘻地,“趕緊著拿筆墨,我可得把這話兒記下來。祖母難得讚我一遭啊。”
何老孃笑罵,“放屁!”
一時,何忻家的夥計將何子衿的箱籠,還有李管事送的六罈子酒送了來。
何老孃道,“買這許多酒做甚?”家裡何恭喝酒不多,女人們買些甜酒就夠喝了。
何子衿笑,“不是買的,是忻大伯家的一個管事送的。這次去,多虧人家照應。”
何老孃不知何子衿打賞李管事五兩銀子的事兒,還道,“這人倒不賴。”非但照應她家丫頭片子,還送這許多酒,這樣的好人,當真不多見了。當然,很久以後何老孃知道何子衿大手筆打賞李管事的事兒,沒少罵何子衿傻蛋敗家。
沈氏命周婆子與翠兒把酒水抬窖裡放著,大家又看何子衿從縣城裡買回來的其他東西。胭脂水粉都是女人用的,綢緞衣料也有十來匹,老成些的顏色是給何老孃的,穩重些的是沈氏的,鮮豔的是何子衿三姑娘的,再有四匹湖藍、玉青的,給何恭阿念何冽做衣裳。
何老孃撫摸著這柔軟的了不得料子,直咂舌,“我的乖乖,怪不得糟消了一百兩銀子,買這麼好的料子做甚,家常也不能穿。”
“怎麼不能穿,買來可不就是穿的。”
“你可別二百五了,雖賣花兒賺了些銀子,也得置了田產才好,穿這麼好的衣裳做甚,不是過日子的道理。”何老孃一股惱兒全沒收了,對一干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