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種田的同齡人比,他去年已在縣裡置下房產啦。
闔長水村算下來,他雖比不得阿素叔與徐大人,但也是出挑的小夥子啊。
如今,這位出挑的小夥子卻遇到了一樁難題。
沈山自覺不算個無能的人,醬菜鋪子就是他一手打理起來的。但,不算無能的沈山童鞋今天實在是遇見愁事兒了。
何子衿現在很有自由行動力,她說去鋪子裡瞧瞧,沈氏道,“去吧,帶著翠兒,看看鋪子裡要不要再買些烏梅甘草。倘要買的話,你帶著阿山媳婦去買,她挑的不如你精細。”烏梅湯的生意雖小,也是個進項,沈氏性子細緻,也不在乎進項小。反正能撐起鋪子來,少賺些也無妨,做生意,哪兒能沒個淡旺季呢。
何子衿應了一聲,就帶著翠兒就去了。家裡就翠兒這一個丫環,何子衿出門是翠兒跟,三姑娘出門也是翠兒跟。翠兒也不小了,前兩天與小福子的親事定了下來,翻黃曆挑了個好日子,臘月成親。沈氏給了她兩匹大紅的料子,叫她做兩身喜服,也把他們成親後的屋子指給了他們,傢俱什麼的何家都不缺。
小福子在家無事時多是來醬菜鋪子幫忙,因這十來年,沈氏這鋪子也算做起來了,鋪面兒早前幾年就買了下來,這鋪面兒當初租的時候就不貴,是沈素打聽的鋪子,後來沈氏攢了些銀子買下來,人家也沒要高價。沈氏是個喜歡置地置產的人,她攢的銀子,除了買鋪面兒,就是置田地。甭看醬菜鋪子不過是小生意,架不住細水長流,這十來年,沈氏非但把這醬菜鋪子買了下來,連帶醬菜鋪子邊兒的一個鋪面兒也盤下來了,她還攢了七八十畝田地了。說來,沈氏這也是一等一的會過日子的人哪,也不怪何老孃越看沈氏越覺順眼。
如今賣酸梅湯的地兒,就是沈氏後來置的門面兒,地方不大,就一間的地兒,以前賣燒餅醬肘子,熱天這兩樣不好賣,就改賣了酸梅湯。
小福子在鋪子裡跟著忙活,這會兒見了翠兒,章氏笑,“你們進去說話兒,翠姑娘也嘗一碗咱們自家的酸梅湯。”
何子衿對翠兒道,“翠姐姐,你喝碗酸梅湯歇一歇,我跟阿山哥說點兒事兒。”
翠兒是個老實姑娘,何子衿三歲時她就看不住何子衿了,向來是何子衿說啥她聽啥,聞言一點頭,道,“大姑娘走時記得叫我。”就進屋與未婚夫小福子說話兒喝酸梅湯去了。
章氏往醬菜鋪子給何子衿送了碗冰鎮酸梅湯,見何子衿有話與沈山私下說,便自去支應酸梅湯那邊兒的活計了。何子衿與三姑娘商量著寫了一封信,讓沈山悄悄的給陳姑丈送去,要陳姑丈應了,就叫沈山安排個見面的地方。沈山還奇怪著,“咱家與陳老爺也不是外處,姐兒直接去不就成了。”
“這事兒不能直接去,阿山哥,你也不準跟我娘說,得保密。”何子衿眯著眼睛,試圖做出嚴肅表情,奈何她人小皮嫩,漂亮的小臉兒稚氣猶存,如何擺也擺不出嚴肅模樣,只讓人覺著裝大人樣好笑,何子衿叮囑,“一定不能告訴我娘!”
沈山問,“到底什麼事啊?”
何子衿原就坐在櫃檯旁的椅子上同沈山說話,她想著,也不能不跟沈山透個信兒。她個子小,朝沈山招招手,沈山稍稍彎腰,何子衿湊過去在沈山耳根子處悄悄說了兩句,沈山輕聲道,“早我也覺著何家這親事退的蹊蹺。”
“陳老爺這種手段都使得出來,想他罷手,尋常法子是沒用的,我跟三姐姐同陳老爺直接談一談。但這事兒不能叫家裡知道,才讓阿山哥幫忙的。”何子衿表達出對沈山十足的信任。
沈山苦笑,“唉喲,我的親妹妹,難不成連你娘也不說,不要叫你娘知道,還不得罵死我。”阿素叔為啥一個村裡就挑了他現來給沈姑姑看鋪子,還不是看他實誠。沈山的確是個實誠人,當然,這人也精明,沈山心裡明明白白的,他給沈氏看鋪子,吃這碗飯,就得知恩。這會兒揹著沈氏聽何子衿的安排,他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何子衿瞪圓兩隻初見形狀的桃花眼,理由也給沈山編好了,道,“怕啥?等這事兒成了,你再跟我娘說。你就往我身上推,說我威脅你,不叫你說。”
沈山有些為難,還是應了。何子衿拿出個小荷包塞給他,道,“鋪子裡的錢都有賬目管著,不好動,也不能叫阿山哥賠上,這是我攢的私房,待陳老爺應了,阿山哥幫我找個清靜能說話的地方,定下時間,到時候我跟三姐姐過去。”
沈山推託一二,還是收了,想著,阿素叔和沈姑姑都是一等一的精明人,這大姑娘也養的這般伶俐。沈山道,“叫我不說可以,只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