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衿依舊過的悠哉悠哉,她現在一個小孩子,除了吃喝玩樂,實在沒別的事可幹哪。何子衿很是寂寞的浮想聯翩,她要不要嫖竊後世一些華章美文來展示一下自己的“與眾不同”,或是弄個才女的名聲。
不過,她也只是想一想。
何子衿覺著,哪怕是穿來的,只要腦子正常的,都不該幹那些嫖竊的事。主要是,哪怕是國學大師穿來,腦袋裡的東西畢竟是有限的,這會兒瞎顯擺,一輩子的時間長的很,圖一時名聲,等肚子裡的存貨用光,難免要“江郎才盡”。再者說,她如今大字不識一個,若張嘴吐出文章來,她娘得以為她瘋了。
但是,若不能顯示一下自己的與眾不同,何子衿又有一些寂寞如雪啊……
何子衿正坐院中藤蘿架下寂寞如雪著,沈氏招呼她,“過來換衣裳。”
何子衿立刻來了精神,“娘,咱們這要到哪兒去!”
沈氏道,“去你賢祖母那裡。”
何子衿瞬間沒了精神,蔫了巴唧的嘟囔,“我又不念佛,去作啥?娘你自己去吧,一會兒我去找涵哥哥玩兒。”
別看沈氏在何恭面前總是溫柔嫋娜的模樣,何子衿卻十分懷疑她娘有獨裁基因,這不,一句話不解釋直接把她拎回屋裡就給她換衣裳。至於何子衿的反對意見,沈氏直接當沒聽到。待把何子衿打扮的圓潤可愛,就帶著她去那位賢姑太太家裡說話。
何子衿不樂意去,她自來對廟啊觀的一類地方沒興趣,那位賢姑太太是何氏家族有名的貞烈人物,自年輕時守瞭望門寡就沒再嫁過,先帝都給賢姑太太頒發了貞潔牌坊以示嘉獎。何子衿雖沒見過這位貞烈的族中長輩,可只要想一想就能明白,這得是個啥人哪。與其去賢姑太太那裡,何子衿寧可去廟裡燒香。起碼廟裡擺著的菩薩是泥塑,而賢姑太太這個菩薩,是活生生滴。
一想到要去見活菩薩,何子衿就提不起精神,跟在沈氏身邊嘀咕,“娘,你要去跟賢祖母學唸經啊!”賢姑太太的年紀委實不輕的,只比何老孃小個一兩歲,論輩份,沈氏要叫一聲姑媽,何子衿就要叫祖母了。
沈氏不理何子衿的話,一面走一面訓這不聽話的丫頭,“你這是什麼樣子!撅著個嘴做甚!”
“娘,我困。”何子衿隨口就給自己找個理由。
“我看你是皮癢想捱揍。”沈氏根本不吃這一套,一眼看穿她,問何子衿,“你是直接去,還是挨頓揍再去?”
何子衿好生無語一陣,無奈投降,“我去,我去還不成麼。”
沈氏是個細緻人,雖不抱著閨女走,但知道閨女人小腿短,故此,沈氏走的很慢,為的便是就何子衿的小步子。
何子衿是個樂天派,走一會兒,她自己就煩惱全消的樂呵了,還揚著小腦袋大著膽子問她娘,“娘,你知道我不想去賢祖母那裡啊。”
沈氏美眸一橫,不客氣的打擊閨女,“你要是想去的地方,一出門恨不能插翅膀飛去。要是不樂意去的地方,就剛剛那死磨硬蹭的德行。”這要是看不出來,除非瞎子。沈氏在心裡補了一句。
何子衿生就偌厚臉皮,笑嘻嘻地,“真是生我者老孃,知我者老孃啊。”
沈氏不留神給她逗的一樂,又叮囑這厚臉皮的閨女,“在別人家可得老實些,彆嘴沒個把門兒的,叫人笑話。”
何子衿哼哼兩聲算是應了,沈氏嘆,“我看別人家孩子,沒哪個似你這般貧嘴。”
何子衿表示,“我這是聰明,不是貧嘴。”娘誒,您這般英明神武,難道就硬沒發現閨女我的非同凡響之處麼!!!娘啊,你究竟看出來沒有啊啊啊啊!!!
沈氏學何子衿剛剛的樣子哼哼兩聲,不再理會這人來瘋。
何子衿:娘,幼稚了啊~
母女兩個一面說話,遛遛達達的就到了賢姑太太住的地方。何子衿畢竟年幼,再加上六月天熱,這一段路並不遠,卻也走的額角冒汗,臉蛋兒泛紅。
甫一進賢姑太太家的大門,繞過影壁,入眼一片翠綠,細看原來是一大片絲瓜架遮出的蔭涼。那位據說素喜佛事的賢姑太太並沒有在屋裡唸佛,而是坐在絲瓜架下的搖椅上,正搖著芭蕉葉的大扇子搖啊搖的消暑。
賢姑太太是認得沈氏的,手裡一頓,住了扇子,有些訝意,人還和氣,笑道,“你怎麼來了?”
“正是梅子熟的時節,家裡種了幾棵,挑了上好的送些來給姑媽嚐嚐。再者,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還有事求姑媽。”沈氏將竹籃奉上,笑,“下月是我家太太的壽辰,我抄了些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