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包,何子衿將油紙包一晃舉高,驚訝,“唉喲,我說三太太,您老不會是想要回去吧<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三太太瞅一瞅被何子衿舉在手裡的飄香坊的新鮮月餅,俄了個娘誒,真個飄香坊的好果子,一聞這味兒就知道有多香多甜多好吃啊。三太太哄何子衿道,“我看你也不吃,罷了罷了,小姑娘家,可不能吃這點心,這是給先生哩,吃了做孽喲。”一伸手,“來,還三祖母吧。明兒我買糖給你吃,行不?”
何子衿自幼就跟何老孃鬥智鬥勇,最會治摳兒病,笑嘻嘻地,“我不稀罕吃糖,專稀罕吃飄香坊的點心。誒,三太太,您再不走,可就得去先生家吃午飯啦。”
三太太瞥一瞥油紙包,想著強來怕是不易,遂一拍大腿乾打雷不下雨的哭訴,“嘿,我說子衿丫頭,我這裡頭攏共八包兒月餅,送禮都是雙數,你這非坑我一包兒,我這還怎麼去送人哪。唉喲喂,子衿丫頭,你可不是這樣不懂事的人吧。不如這樣,你先給我,等明兒我另買一包給你行不?”
何子衿笑,“您別急,要不,我教您個靈光法子。您乾脆再給我一包,湊個六六大順給先生,也是一樣的啊。”說著,她還瞟了三太太那擱點心的竹籃一眼,很有再坑一包月餅的意思。
三太太一聽何子衿這刁話,頓時氣個好歹,將竹籃往懷裡一護,正想再跟何子衿說道說道,何滄已是受不了這些雞零狗碎,面紅耳赤的拉著祖母走人。三太太哪裡肯依,“不成,等我把月餅要回來!”
何子衿還在後頭火上燒油,“誒,三太太,你不再給我一包,七包月餅,怎麼分哪。”
三太太被孫子一徑拉遠,還扭頭與何子衿道,“吃吧吃吧!死丫頭!坑我月餅,看撐不死你!我裡頭藥□□啦!你就吃吧你!”嘀嘀咕咕走遠。
何子衿得包月餅,放阿念小揹簍,“回去給祖母吃。”
阿念道,“不會真下□□了吧?”
“怎麼可能?三太太哪裡有這個膽子。就是下□□,她也捨不得往飄香坊的點心裡下啊。”何子衿問,“餓不餓?餓的話,先吃一塊。”
“剛吃了早飯。”
阿冽有些饞,“姐,我想吃。”
何子衿開啟油紙包給阿冽一塊兒,阿冽巴唧巴唧吃了一塊,再巴唧巴唧吃了一塊兒,一路直到朝雲觀,正好吃了半包。阿念阿冽先送子衿姐姐去朝雲道長那裡,而後兩人再去書院給先生們送中秋禮。
朝雲道長見何子衿一襲青袍,梳了男人的髻,大搖其頭,感嘆,“都十四了,怎麼還打扮的男孩子一般,哪裡有女孩子的溫婉。”
何子衿熟門熟路的尋把椅子坐下,自己倒盞茶,“我這是為了走山路方便,再說,我現在的生意,穿得花枝招展的,也不合適。我去王大娘的繡坊裡做了身新衣裳,到時做好了,我穿來給師傅瞧瞧。師傅你要覺著好,我也給你做一身。”
朝雲道長笑,“聽說你占卜生意不錯。”
何子衿假假謙虛,“馬馬虎虎,馬馬虎虎,都是跟師傅學的。名師出高徒麼。”
聞道進來送水果,打趣何子衿,“子衿師妹,都說你發了大財,怎麼也不見你請客啊。”
何子衿笑,“主要是我道行未深,走低端路線,怕大張旗鼓的,聞道師兄笑話我<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這我不笑話,要是有人幹賺錢不請客,我才笑話呢。”聞道擺開水果,是一碟寒瓜一碟葡萄,與何子衿道,“這就叫摳兒,老摳兒。”
何子衿能幹得了神棍這行,臉皮的厚度是毋庸置疑的,對聞道的話充耳不聞,一個勁兒誇這瓜,“還怪甜的,我家就存不到這會兒,好幾個瓜都壞了。”這寒瓜,其實就是西瓜,秋日天涼,朝雲道長是不吃的,何子衿倒是鐵打的胃,啥都能吃,而且半點兒不怕涼。
聞道打趣她一回,適可而止,也就出去忙了。朝雲道長吃不得水果,何子衿就請朝雲道長吃她做的月餅,還問朝雲道長,“師傅覺著,跟飄香坊比如何?”
朝雲道長咬了一口,違心話卻是說不出,委婉道,“子衿,人家畢竟是靠這個吃飯的。不過,你這點心也是做的不錯了。不比他們店裡放許多豬油,酥性差些,味兒也還成。”
何子衿道,“年歲大的人,要少吃豬油,不然容易生病。”
朝雲道長:年歲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