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著隋姑娘呢。”
“師姐不是說這些年倆人沒有來往麼。”
“大寶這孩子,長情啊。”何琪微微哽咽,“我每每想,他這般願意,我做親孃的,如何不成全他。可一想到隋姑娘那身子,我就替大寶委屈。我想給他娶一門健健康康的媳婦,讓他以後兒孫滿堂。”
三姑娘勸道,“你這也鑽牛角尖了,大寶現今都是進士老爺了,他想要什麼樣的媳婦,自然會跟家裡說的。哪怕就是依然願意隋姑娘,他說了,家裡縱使不願,也得考慮下他的意思,他如今並沒有說,想來不是因著隋姑娘。或者就是命裡要晚幾年再成親的。要依我的意思,孩子不願意,咱也別勉強,不說別個,大寶向來順遂,以後也不怕沒前程。他這就要往帝都做官了,帝都的氣派,非北昌府可比。大寶在帝都多住些日子,眼界開闊了,心胸也就開闊了。你看俊哥兒的姻緣,誰能想到他的姻緣在帝都呢,當初嬸子也是給俊哥兒在北昌府說親,說了多少家都不成,也是把嬸子氣惱的不行。這各人的緣法,都是說不定的。說不得大寶的緣法不在北昌府呢,你也別太急了。”
何琪深深一嘆,擺手道,“他這孩子,我是知道的,他心裡就是還記掛著隋姑娘。”
三姑娘道,“以往大寶在北昌府唸書,與隋姑娘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如今他就要往帝都去了,見得少了,說不得情分就淡了。”說著,三姑娘又勸何琪,“只是師姐,我也得勸你一句。若是大寶在帝都,與隋姑娘情分淡了就淡了,這是兩人無緣。倘是大寶念念不能忘,你也得有個準備,說到底,孩子高興了,咱們做父母的就高興。那隋姑娘,這幾年我見得不多,可也常聽人說起她的事,她在女學頗得巡撫夫人重用,如今在女學管著一攤子事兒,也是個能幹的。”
“你說的我何償不知道。”何琪道,“這幾年,我是常打聽著她些的,真是個好姑娘。要不是她不能生養,哪怕她和離過,我也不是那不講理的人。你不曉得,先時我就一聽留心她的事,她那個前夫家,聽說如今已是一子一女了。”
三姑娘不由一嘆,年來這不能生養當真是隋姑娘的問題。
何琪有些疲倦,眼角泛起微微細紋,道,“不說大寶的事了,都隨他吧,倘在帝都他依舊難以忘情,只要他們願意,我也沒什麼不願的。到底是他自己的日子,父母該做的,都做了。哪怕先時攔著他們的親事,我也是為了他。若他就相準了隋姑娘,只要人家願意,我就願意。”
何琪真是把滿心酸楚放在心裡,江仁看妻子這般,還與長子談了一回,江仁比妻子看得透,江仁的意思,“愛娶就娶吧,以往他年紀小,現在有了功名,也能養活自己了,娶誰都隨他。”
家裡鬆了口,大寶這事兒也沒成,倒不是大寶不願意,是人家隋姑娘不願意,隋姑娘深思熟慮三日,依舊是回絕了大寶,隋姑娘道,“女學的事,我剛上手,委實沒有考慮兒女私情的心思。”
這回江家是真的信的,人家隋姑娘是當真對大寶沒意思啊。
大寶這事暫且不提,眼下就是興哥兒的定親禮了。
大寶面對隋姑娘的回絕,表現的比上番成熟多了,雖有些失落,也沒有頹廢,還與興哥兒一道去往李家送聘禮呢。
待興哥兒定親後,大寶與興哥兒就得回帝都去做官了。走前,大寶與隋夫子深談了一番,還與小隋說了不少話,便帶著行禮,與興哥兒往帝都去了。
興哥兒定親之後,轉眼就是阿曦的及笄禮。
阿曦這及笄禮,啥都準備妥當了,最發愁的就是用誰送的簪子了。
因家裡親戚大都在北昌府,而且,又是及笄禮這樣的日子,阿曦光簪子就收到了整整六對。把雙胞胎羨慕的夠嗆,卻也帶來一個問題,用誰送的簪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