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非貪婪之人。倒是巡撫夫人李夫人一時為難了,有些猶豫到底該不該接,何子衿很懇切道,“這女學,我要說不為賺銀子,估計許多人得笑,其實,除了贏利,當初就是為了能給女孩子提供一個唸書的地方,希望她們能與自己出身相仿或者不同的女孩子多多來往,擴充套件眼界,開闊心胸。還有,縱使上不起女學的人家,也希望能在女學的感染下,讓家中女孩兒多識些字念些書,縱不為做什麼才女,能多些見識總是好的。今我要隨我們老爺赴任,這女學,不託給您,能託給誰呢?您便不為我,只當為這北昌府的女孩子們,多盡一份心,多盡一份力。”
李夫人亦是名門出身,自知女學的好處,不然,當初她也不有送倆孫女過去,李夫人道,“這辦教育自來是利在千秋的大事,只是,你突然這樣一說,我倒沒個準備,何況,這女學之事,我一人哪裡擔得下來?”
何子衿笑道,“我豈不知夫人的難處?我在家也想到了,此事要是直接託給夫人,的確是讓夫人為難,我想著,咱們夫人會這些年不也辦得好好的。將女學託給咱們夫人會,可凡事總得有個打頭的,此事,非夫人莫屬。”
李夫人鬆口氣,笑道,“那這事我就有個章程了。”李夫人正三品誥命,雖亦知女學是極賺錢的營生,可到了李夫人的地位,哪裡會將銀錢之事放在首要。她更非貪圖銀錢之人,她是深知這女學的不易,何況女學贏利這塊的確令人眼熱,李夫人如何敢貿然接手,不然,倘叫外頭那些小人見了,還得說是江太太在賄賂她呢。
何子衿一向爽快,她既說要捐,就捐得乾淨,連帶當年的贏利也一併捐了出去,還有這些年女學的賬目,女學裡的東西,皆一併移交給夫人會,就是女學的地契所有權,在知府衙門與巡撫衙門也都做了變更,歸於夫人會。同時,女學還要受到巡撫衙門、知府衙門、提學司的三重監督,至於贏利,一半歸於夫人會,兩成留作女學固定資金,餘下三成,分屬三個衙門。
可以說,女學的交接,完全不比阿念按察司事務的交接簡單。
還有一樣,何子衿既要與阿念去北靖關,朝雲師傅自來是跟孩子們在一處的,紀嬤嬤按理也要一道去北靖關才是。李夫人再三與何子衿商量了,必要紀嬤嬤再留一段時間,待李夫人把女學的事理順,再送紀嬤嬤去北靖關。紀嬤嬤可以說參與了整個女學的酬建,讓她這樣走,她也不放心。何子衿就讓紀嬤嬤留了下來,走時,何子衿問紀嬤嬤,“學裡女先生、掌事嬤嬤、管事,我倒不擔心,只是,嬤嬤這裡的事,不知嬤嬤可有合適的人接手。”
紀嬤嬤笑,“我這裡,因太太信重,故而能幫著打理女學事務。我之後,只需一輔助之人便可。太太覺著,隋方如何?”
隋方,隋姑娘的芳名。
隋姑娘去歲是接替女學一位做雜務嬤嬤的差使,今春那位嬤嬤病癒,女學給的銀錢豐足,等閒人哪個願意丟了差使,故而,身子一好,那位嬤嬤就忙忙回來繼續當差了。隋姑娘交還差使,原以為自己就得回家,不想紀嬤嬤留她下來,紀嬤嬤因年紀漸老,留隋姑娘在身邊做個助手。
紀嬤嬤處事老道,李夫人既要接掌女學,那麼,眼下還需她這位大總管坐鎮,但,待李夫人熟悉女學事務,所需要的就是一位助手,而不是大總管了。
這無關李夫人人品心胸,自來一朝天子一朝臣,大到天下,小到一家一室,皆是如此。以後,便是這女學再有大總管,也不當是她了。
而隋姑娘,心性靈巧,做事也努力,難得的是來女學的時間不長卻也有些日子。這樣的人,既與前山長何子衿有些關聯,但,這關聯也很有限,更因隋姑娘在女學根基淺,李夫人想要收攏隋姑娘也十分容易。故而,紀嬤嬤提的是隋姑娘。
何子衿略一思量,笑道,“這也好。”這也是一番機緣,就看隋姑娘抓不抓得住了。
何子衿把女學捐的是人人稱讚,除了何老孃覺著割肉一般,最心疼的還有倆人,要不是這倆人非要發表意見,何子衿簡直是想都想不到。
雙胞胎對於她娘無償捐獻女學,也很是心疼好不好!
倆人心疼的都不能繼續沉默了,特意找他們娘問了原由。何子衿道,“讓你們爹給你們講一講這其中道理。”
阿念摸一摸唇上新留的小鬍子,正色道,“男子漢大丈夫,不說視金銀為糞土,也要少提銀錢之事方好。”
何子衿瞪他,“莫扯這沒用的閒篇。”
阿念就簡單了,問雙胞胎,“我問你們,咱們這就要去北靖關了,咱們一走,這女學誰人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