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她對諸公主們的權力很是維護。永福大長公主向來幫親不幫理,便道,“誰這麼天大的膽子,連大長公主家的長孫都敢打?”
今日,壽婉大長公主對這位長姐幾乎稱上得感激了,她嘆道,“也不一定就是人家的不是。阿顯也淘氣些,隨他吧,外頭吃些苦頭才學個乖。不然,我倒能護他一時,可咱們都這把年歲了,還能護他一世不成?讓他長些教訓也好。”
不得不說,壽婉大長公主這以退為進的策略不錯。
哪怕就是薛顯有錯,給壽婉大長公主一說,大家竟也覺著,縱薛顯的不爭氣在諸大長公主這裡不是什麼秘聞,但是想想,這畢竟是大長公主的長孫。就是算起輩份來,薛顯也得給幾位大長公主叫一起姨祖母。就這麼叫人給揍了,是叫人心裡有些個不是滋味兒。
太皇太后問,“誰打的?壽婉可知為什麼打架?”
這就是太皇太后的老辣了,不同於永福大長公主的衝動直接,太皇太后直接抓住壽婉大長公主的疏漏處,剛壽婉大長公主一幅不大知情的受害者模樣。可這都能進宮告狀了,太皇太后就不信壽婉大長公主沒調查清楚。
壽婉大長公主當然不缺心機手段,但,她那些心機手段也就是家宅內闈上用一用了。相對於能與內閣相抗衡的太皇太后,壽婉大長公主的心機城府明顯不大夠。
一句話就問的壽婉大長公主臉上有些掛不住。好在,壽婉大長公主有了年紀,臉皮跟著年紀長,她仍舊一幅痛心模樣,“哎,都是小孩子爭執,不值一提。他們先時還一處當差呢,同僚,那孩子,我也極喜歡,唉喲,叫什麼名兒,一時還想不起來了,就是長得特俊的,先帝贊過的。”
太皇太后不似壽婉大長公主還裝短暫性失憶,什麼想不起來的話。太皇太后不會如此作態,太皇太后直接道,“是紀珍吧。”
“對對,就是這孩子。”
“當初先帝在位時的確喜他生得俊俏,當差亦是勤勉。後來還是先帝為他賜的婚。啊,說來,他定的就是何恭人家的長女。那丫頭,閨名阿曦,說來,我也見過。”太皇太后日裡萬機的人,還能記住紀珍,顯然不會是因為紀珍本身的緣故。
蘇太后心下思量,江家與自家有姻親啊,江曦的兄長江曄,定的就是自己三叔祖家的孫女。蘇太后又一向是跟著婆婆走的,聽婆婆這話音,蘇太后就曉得婆婆對紀珍的印象當是不錯的。蘇太后笑道,“是,上遭阿曦來宮裡給母后請安,咱們都見了的。”雖不好為紀珍直接說話,但也得叫壽婉大長公主明白,不能欺人太甚。就壽婉大長公主那孫子,蘇太后這在宮裡的都聽說過,極不爭氣,被巾幗侯攆出侍衛班的。相對而言,紀玉樹一直名聲不錯,以往也沒聽說過經玉樹不穩重愛打架什麼的。如今兩方衝突,大家雖然是幫親不幫理,但能在慈恩宮有一座兒的,都不是糊塗人。便是永福大長公主心下都覺著,兩方名聲一對比,紀玉樹錯在先的可能性不高。總不能紀玉樹突然發瘋,跑去揍翻壽婉大長公主的孫子。
太皇太后當然不會覺著何恭人的私人關係比壽婉大長公主更親近,太皇太后繼續問壽婉大長公主,“到底為什麼打架,你知不知道?”
壽婉大長公主道,“為兩句話,我翻來覆去的琢磨,也沒覺著這兩句話有什麼過錯。”
“什麼話?”
壽婉大長公主道,“他倆以前是同僚,都在御前做侍衛,大街上見著著,阿顯過去打招呼,說了兩句‘紀兄,好巧。’就這兩句,阿顯便被紀玉樹一拳揍倒了。”
饒是帝都稀奇事多,但這般稀奇的,大家還是頭一遭聽聞。
諸大長公主不由面面相覷,太皇太后道,“紀珍身為御前侍衛,打人自是不對,但既然並不大嚴重,也不好立把人下了大獄,叫行雲查一查原委。倘他無緣無故就打阿顯,我定不能坐視阿顯這樣被人欺負的。”又問了問薛顯的傷情,令宮人拿兩瓶活血散瘀的藥給壽婉大長公主帶回去。
太皇太后就要著巾幗侯查此事原委,女官捧上今日請見的名冊。每天來太皇太后這裡請安的人不知有多少,太皇太后不一定每個都見,一般都是誥命或者宗室提前遞牌子,太皇太后都是想見的見一見,其他的,只好繼續排隊,或是等初一十五來慈恩宮請安。
太皇太后見這名冊有何子衿的名字,便指了指,道,“正巧,讓何恭人過來,紀珍是她家女婿,看她可知曉緣故。”
如此,不過一刻鐘,何子衿就到了慈恩宮。
何子衿多靈光的人哪,紀珍把人打了,江家卻是早在先前就打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