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次出門經朱雀街,都覺著那街比咱們所有的街加起來都寬!”
沈氏笑,“咱們縣的正街,也就兩輛馬車並行罷了。朱雀街可是十六輛馬車並行的。我不愛走那街,每次出門都遇著貴人出行,前有儀仗後有隨從,咱們讓道就要讓好久。”
何老孃吊著眼睛道,“那是因你是給貴人讓道的,你要是成了被讓道的貴人,就喜歡走啦!”說的沈氏一樂。
何老孃把打聽來的事兒跟家裡人唸叨,道,“還發衣裳,當天三甲穿的衣裳是朝廷發的官服!咱阿念這會兒就有官兒了,七品編修,比咱縣太爺也只高不低啊!”又對自家丫頭道,“待阿念忙完了,就把你們的事兒給辦了。”說著,頗是嫉妒的嘀咕一句,“丫頭,你有福誒,你馬上就是誥命啦!”
何子衿道,“阿念才十五,著什麼急辦親事啊。怎麼也要等他十六七才好。”
“你個傻蛋!”何老孃顧不得嫉妒自家丫頭片子馬上就要是誥命的事了,與她道,“自從阿念中了探花,這些天打聽他親事的沒有一百家也有八十家,咱好容易佔了先,還不得先把事做實了。”
“不行不行,阿念還小呢。”
“小什麼,十五六的大小夥子了!”何老孃看自家丫頭片子該機伶的時候反犯了傻,真個急的要命,眼裡就要噴火。沈氏倒是不急,緩緩跟閨女說,“阿念私下跟你爹商量過好幾回了,還央你舅舅過來說呢。他這剛中了探花,再把你們的事辦了,豈不是喜上加喜,雙喜臨門麼。”
“是啊是啊!”何老孃顯然算數也學的不錯,跟著道,“再加上你爹也中了進士,你娘還懷了身子,這加起來就是四喜。”
何子衿嘀咕道,“正好做個四喜丸子來吃咧。”
“個不知好歹的臭丫頭!”
何子衿決定私下同阿念談談,阿念早做足準備了。別看他較子衿姐姐小兩歲,還是封建社會原住民,沒有子衿姐姐的開掛人生,可這人的心眼兒啊,不在於穿不穿掛不掛的,甚至不在於年紀有多大。阿念自小就心眼兒多,子衿姐姐拿年紀的事一說,阿念就把當天陛見的事一五一十的跟子衿姐姐說了。
子衿姐姐嚇一跳,問他道,“當天怎麼不說?我說你那天回家那麼反常呢。”
“祖母這把年紀,岳母又有身子,我要說了,不得嚇著她們。我就想著,咱還是先把事兒辦了。”阿念兩隻眼睛裡滿是懇切,子衿姐姐把阿念陛見那事又想了一回,笑道,“陛下那是嚇你呢,他就五位公主,哪裡有第六個女兒,最小的五公主也早嫁了的。”
阿念道,“那也得以防萬一啊,我擔心的很,吃不下睡不下的。”
子衿姐姐取笑,“誰中午吃了兩碗飯哪。”
阿念一臉憂愁樣,話也不說了,就眼巴巴的望著子衿姐姐。子衿姐姐想到老皇帝恐嚇阿唸的事也有些鬱悶,道,“先辦事,待你過了十六歲,咱們再圓房。”
阿念一聽圓房啥的,不禁有些羞,連忙道,“都聽子衿姐姐的,我就是想先把跟子衿姐姐的名分定下來,咱們成了親,什麼都聽子衿姐姐的。”
子衿姐姐便也對親事沒什麼意見了。
先成親也好,省得老皇帝再出么蛾子。
何老孃私下跟兒媳婦嘀咕,道,“咱丫頭瞧著機伶,其實像我,是個心實的,看,咱們怎麼說她都不樂意,阿念一說,她就樂意了。”
沈氏笑道,“他們倆商量妥了也好。阿念是咱們看著長大的,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這事要不是阿念先提,我也沒想這麼早給他們辦。”雖然近來打聽阿念是否未婚的人多了些。但沈氏也自信自家閨女足夠出挑,她並不如婆婆這樣著急,生怕阿念會跑了啥的。要阿念真是個會變心的,成親前變心,總比成親後變心的好。誰曉得,她還沒急,阿念倒先急著辦親事。沈氏心下很是滿意,覺著阿念是個本分的孩子,縱中了探花,也依舊對她閨女像以前一樣,不是那等略有出息便不知東南西北的貨色。起碼,比阿念那個爹強百倍,當年棄了阿念母子,如今又怎樣?家裡孩子可有一個有阿念這樣的出息?沈氏就不信,難道守著元配嫡子,以後就沒前程了?難道個頂個當官的都有靠山有背景不成?再退一步講,縱官場沒助力沒前程,便是守著進士功名回家種田,也是碧水縣一等一的人家!她弟弟沈素也是進士,當初來帝都還是租朝廷的便宜房子過活,現下難道過的就差了!無非就是給忘恩負義尋個理由罷了。
阿念不似其父母,沈氏表示很放心。
兩人的親事就這麼定了,因近來事忙,索性等阿念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