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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北昌行之八十五

重陽趁機與阿曦打聽起阿曦她們一日遊玩兒的故事來。

阿曦原就是個聒噪的,見有人捧場,越發興致盎然啦。

何子衿沒想到這麼件女孩子出遊的小事竟著了鹽課的司王太太的眼,當然,她就是知道,估計也不放在心裡。上巳節這樣的日子,誰家女孩子不出門呢。不要說孩子們,就是何子衿也約著孃家人與江家人一併出門遊玩兒呢。除了那說嘴的王太太與一向以聖人後裔自居的柳太太孔氏,沒人不出門。

如此一樁小事,何子衿知都不知,她現在正忙著女學春季招生的事兒呢。

田巡撫夫人都有些猶豫著要不要給家裡孫女報個名兒去上女學,一直拿不定主意,乾脆同田巡撫商量,“李參政夫人去歲就把她家兩個孫女送去了,咱們三孫女正當年歲,要不要也送去,倒也有個玩伴。只是,這女學畢竟是江太太辦的,時間也不長。”

田巡撫問,“柳家有沒有送女孩子去?”

田夫人道,“柳太太那性子,自己出門都要戴帷帽,她家的姑娘向來極少見人,哪裡會送孩子去女學。”

田巡撫拈鬚一笑,“那便把三丫頭送去。”

田夫人道,“好。”

田巡撫其實心裡與江同知也有些個隔閡,不為別個,當初宮家發現那柺子的事兒,江同知如何不是送到巡撫衙門,而是送往知府衙門。說來,田巡撫以前便是餘巡撫的心腹人,哪怕餘巡撫現在告老還鄉,說來還是他與江同知更近些呢。倒不料,這麼個大功勞,江同知竟給了柳知府,豈不是遠近不分了?

田巡撫想著,什麼時候得尋江同知過來說說體己話才好。

只是,田巡撫這體己話說的頗令阿念無奈,阿念與子衿姐姐道,“不要說官場相爭,便是兩家人打架,也沒有主家不露面,只令下人頭拼命的理。田大人性子優柔,不肯與柳知府撕破臉,我一小小同知,能如何呢?倘田巡撫能做主,我自然是希望他說了算的。”眼下卻是叫柳知府生生佔據半壁江山,同知本就隸屬知府衙門,阿念總不能田巡撫不出面兒,他先把柳知府得罪了,然後日日吃癟。

何子衿寬慰他道,“田大人如何說,你只管虛應承便是。還沒到要緊時候,倘真到了二人撕破臉,能幫田巡撫的地方,倘是便宜,幫他一把也沒什麼。當初是餘大人對咱們頗多照顧,又不是田大人與咱們照顧,也不必做他的馬前卒。”

“可不是麼。”阿唸對於這種上官,也頗是無奈了。他探花出身,千里迢迢挑了這麼個苦寒之地為官,可不是為了過來做炮灰的。

官場有官場的事體,不要說事兩全了,一頭都不好全的。田巡撫認為阿念不該把前番的柺子案交由知府衙門,可阿念即便交給知府衙門,柳知府還是聽柳太太灌了一耳朵的女學很不成體統的話,柳太太道,“江同知江太太都是知禮的人,只是不曉得江太太為何一定要辦這女學。弄得一群小姑娘家成日在外閒逛,引得諸多閒散子弟觀看,很不成體統。”

柳知府現在正看阿念順眼,聽妻子這般說,還說,“以往你不挺喜歡江太太的麼。”

“哎。以往是以往,自從府城辦了這女學,我就時時為老爺擔憂,不為別個,女學那是什麼地方,都是清白女兒家,現在無事還好,倘得有事,必是有傷風化之大事。老爺畢竟是這一地父母,一旦有這樣的事,便是大事大案,怎能不令人擔憂呢。”柳太太不緊不慢的與丈夫訴起自己的擔心來。

柳知府果然面色微肅,道,“你這話也在理,只是,這女學辦已是辦起來了,如今就讀的多有官宦人家姑娘,沒來由的,也不好就叫江太太停了這女學。可你之顧慮,也不能不理,不若你有空私下提點江太太一二,必在她嚴守女學門戶方好。”

柳太太想一想,眼下也只有這個法子了。

故而,何子衿很得了柳太太這一委婉“提醒”,這些年,何子衿的性子也磨練出來了,聽柳太太這私下之言,遂笑道,“太太的話,我都記得了。太太只管放心,我那女學,裡頭從來不進一個男人的。再幹淨不過的地方,我想著,太太孃家出身衍聖公大族,嫁入的又是國公家族,一向極有見識,還想著請太太有空到我們學裡給孩子們講一講女誡女德,先時不好說,是怕我這面子小,太太不允呢。如今看來,是我想佐了,太太這般心胸,我早該請太太過去了,想來太太就看在那些女孩子的面子上,也不能駁我的。太太要是允了,明兒我親自送帖子過來。”

柳太太還是很謙虛的,連忙道,“我學識甚淺,哪裡敢講女誡女德?”

“太太乃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