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陳姑丈再圓滑,也就是個鄉下地方的鹽商。他這次來,倒是帶了不少金銀,只是,有銀子,卻是不知往哪兒使去。陳姑丈到底厚顏求上了沈素,沈素私下與陳姑丈說了個明白,“非但寧家罪責頗重,還有一樣,他得罪了當朝太子。”
陳姑丈如墜冰窟,謀逆,得罪太子什麼的,他是想都不敢想的大罪!陳三郎哆嗦道,“沈舅爺,這麼說,我妹妹是一點救也沒有麼?”
沈素想了想,道,“令妹的事,秉公而論,節婦自要輕判的,只是,寧大人把東宮得罪的太狠了。我找人打聽一二吧,只是不敢保證什麼。”
陳姑丈連聲道,“沈舅爺肯幫著問一句,已是咱們的恩人。這樣的驚天大案,我聽一句就腿肚子哆嗦,誰又能做保呢。還勞煩沈舅爺幫著問一聲,是好是歹,總叫咱們心裡有底。”說著,奉上一個銀封。
沈素嘆道,“也罷了。”
沈素找的是孫御史打聽,孫御史不一定知道內情,但,孫御史與刑部右侍郎蘇不語交好,這就能說得上話了。沈素聞知蘇不知最喜美人圖,特意花了千兩白銀買了一卷前朝大家的丹青送上。
蘇不語賞鑑了一番美人圖,方聽二人說明來意,蘇不語道,“寧家的案子是尚書大人親自審理的,陛下尚未宣判,不過,裡面即有節婦,本官不知還罷了,既知道,自當提一句。只是,到底如何,端看上意了。”
沈素仍極是感激,道,“如此也很是煩勞大人了。”
“哪裡的話,本官本就在刑部任職,這原也在本官職責之內。”蘇不語性子隨和,與二人說起話來也不擺架人,二人皆是有才學之人,一道說話也能說到一處去,及至蘇不語聽郝御史說沈素家的菊仙外甥女來帝都了,更是大為讚歎。不過,蘇不語不禁多問一句,“令甥女既來帝都,焉何不去拜見太子妃?”
沈素一時沒明白,道,“我家甥女不過平民而已,如何能拜見太子妃娘娘?”
蘇不語一拍腦門,笑道,“看來你還不知道,令甥女的師傅朝雲道長,阿素你可認得?”
“這自然認得,那是我們老家的一位道長,我小時候都常去道觀。”
蘇不語道,“此事我說與你們知曉,你們不要往外說去。那位朝雲道長便是太子妃嫡親的舅舅,因故在蜀中隱居,故此,身份不為人知。太子妃母族人少,也只有一位舅舅在世了。令甥女既到了,該拜見太子妃,想來太子妃也是想知道一些道長近況的。”
沈素驚的一時不知要如何言語了,良久方道,“我,我實在不知。這……”
蘇不語笑,“阿素你也莫拘泥,此事不如我來代你安排。”
沈素連忙道,“有勞大人了。”他又有些擔心道,“我家甥女生在鄉間,這覲見太子妃娘娘的禮數也不大知道。”
蘇不語對此事顯然頗是熱心,道,“這無妨,我家有幾個老嬤嬤,於禮節略知一二,阿素不嫌棄,讓她們隨你回家,略指點菊仙姑娘一二就是。”
沈素感激的應了,心下明白,朝雲道長看來非但是個有大來歷的,想來於太子妃也是極重要的親人。他本就是個機敏人,眉心一動,道,“有件事,頗是冒昧,原已託給小唐大人。可我這心裡突然就覺著,興許蘇大人也認識那位先生。”
蘇不語問,“你說的是誰?”
“是這樣,我家甥女來帝都前,朝雲道長曾託我家甥女帶了些東西給一位謝先生。”
“阿素你可算是問對人了,我與謝駙馬相交幾十年,他家的人,我認識大半。”蘇不語笑呷口茶,問,“不知阿素說的這位先生名諱為何?”
沈素道,“姓謝,上莫下如。”
蘇不語直接一口茶水噴沈素滿臉。
話說,蘇不語噴了茶。
小唐這裡也正得了閒,特意到皇子府給謝太子妃請安,這些天,小唐一直忙著安排被他四個哥哥送到帝都的各位侄子侄孫,因他家人口多,孩子們入學就是一通折騰。家裡事不得閒,詹事府的事也多,小唐還兼著給謝太子妃做些輿論工作,提高謝太子妃的知名度什麼的。
今是特意過來請安的,見著太子妃,小唐忽然想到沈素託她的事。小唐原是想著找謝家長房長孫謝芝打聽的,謝太子妃正是謝芝的嫡姐,說來,謝家人,謝太子妃也是知道的。小唐跟著太子夫妻十幾年,說來跟在太子夫妻身邊的日子比跟著他兄長們的日子都長,故而,情分甚篤。小唐又是個二百五的性子,啥話都敢問,就說了,“我有個朋友,就是進士堂的東家,人稱‘死要錢’的沈素沈翰林,娘娘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