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傑病,硬覺著自己是個武林高手。
阿曦很不認同她孃的說法,道,“祖父說給我根骨好,讓聞道叔教我武功,聞道叔武功好的很,以後我肯定比娘你強啊。”
何子衿是說一句,她閨女頂一句,何子衿氣的,“我肺都要叫你頂出來了。”
阿曦忙嘻嘻笑著撲過去,朝她娘撒嬌,那軟軟的小身子一入懷,何子衿登時便不惱了,把先時她師傅糊弄著她閨女看她笑話的事也忘了,摟著這麼個香噴噴軟乎乎的小人兒,心下琢磨演武場啥的也不是大事,就是她閨女叫她給建,她肯定也給啊。何子衿拍拍閨女,還是說朝雲師傅一句,“師傅你莫嬌慣孩子。”
朝雲道長輕描淡寫,渾不當回事,“一個演武場而已。”
“對啊,祖父還說給我專門收拾個書房,我以後是打算做文武全才的。”阿曦道。
何子衿嘖嘖稀奇,“哪裡學來得這等吹牛本領。”
阿曦正色,“哪裡是吹牛,我說的是真的。”
“好吧好吧,我就等著我們阿曦成文武全財了。”
阿曦趁機道,“那娘,咱家到北昌府也得置新宅子吧?”
何子衿點頭,“是啊,現在去了先住外祖母家,尋了合適的宅子再搬。”
“那娘你給我尋個有演武場有書房的宅子啊,不然,我住咱家時可就不便宜了。”阿曦道。
何子衿想了想,覺著不該擾了閨女的上進心,便道,“到時看你表現再說。”
何子衿見朝雲師傅宅子都買好了,又打聽是買在哪裡,最好是彼此住的近些,朝雲師傅喚聞道來問了地方,聞道說了,又建議何子衿在哪裡置宅子,何子衿對聞道的本事十分佩服,與閨女道,“跟你聞道叔好生學,你將來有你聞道叔一半的本事,我就知足。”
阿曦一向祟拜豪傑,聞道武功高明的很,阿曦便覺著她娘這話十分在理,點頭道,“我覺著也是。”逗得聞道一樂,道,“阿曦想要什麼樣的演武場,過來同我說一說。”帶著阿曦商量演武場的事了。
朝雲師傅搬北昌府的事定了下來,早些搬遲些搬的倒不打緊,何子衿又將自己與阿念把前番父母遇襲的分析同朝雲師傅說了說,朝雲師傅聽了一嘆,道,“左右無非這些爛事,糊塗著些罷了。眼下勝負已分,此事亦不必再查,以後想來也不會再有這樣的事了。”
何子衿心說,查啥啊,查出來她家也惹不起,跟朝雲師傅打聽,“師傅你知不知道江夫人當年的事?”
“江夫人?”
“阿念他親孃。”
朝雲師傅道,“很久的事了,哪裡記得。”
“說這話,必是記得的。”何子衿湊近了些,小聲道,“師傅你悄悄與我說,我必不告訴別人。”
朝雲師傅微微一笑,“說這話,必是要告訴人的。”
“我也只告訴阿念一人。”何子衿臉皮頗厚,竟還承認了。
朝雲師傅嘆道,“阿蘭一向烈性,當年她吃了大虧,回鄉去我觀裡上香,說來,她並不曉得她父親以前是我家的侍衛。看她可憐,我便讓人給了她些銀兩,原以為她會回鄉,實未料得她竟然頂了別的宮人的名額,進宮做了宮人。後來的事,我也並不清楚。”
何子衿道,“我還以為是朝雲師傅你安排她進的宮呢。”
“我身邊都是朝廷的人,如何還有這等本領。”朝雲師傅道,“我不過命人給了她些銀兩過活,她一向心高,咽不下那口氣,自去謀了前程罷。”
何子衿悄悄問,“聞道師兄他們也都是以前先帝安排的?”
“自然。”朝雲師傅微微一笑,“他們雖是先帝安排的,這些年服侍我亦是盡心。”
看著朝雲師傅揚起的唇角,何子衿就明白朝雲師傅的話中未盡之意,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帝過逝,眼下今上當政,皇后娘娘是朝雲師傅嫡親的外甥女,聽說今上為著皇后,登基後都沒選後宮,可見夫妻二人情分。朝雲師傅身邊服侍的人沒變,可眼下處境,較之先前,自然非同日而語。
何子衿道,“上次阿念與那位江夫人相見,江夫人十分冷淡無情,我只望她一如既往,徹底忘了阿念方好。”
朝雲師傅道,“說不得,她也有諸多不得已。”
“我真是求你了。”何子衿與朝雲師傅道,“什麼不得已能把親生骨肉丟下啊,要是我,我再捨不得的。她那人,說來與徐先生旗鼓相當,都非深情之人。阿念得她生養幾年之恩,今我家無端受此連累,想來恩情已報,因果已了,日後再不要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