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見到三姑娘夫妻,都是極高興的。
尤其阿念,還把重陽頂到肩上扛著,重陽這個年紀的小男孩兒,正是喜歡大人逗他的時候,尤其偏愛男性長輩,什麼把他扛肩上啊,扔上半空再接住啊,喜歡這樣的遊戲。
後一樣何子衿也玩兒的來,把重陽往上一扔,再接回懷裡,重陽一點兒不膽小,笑的小臉兒紅撲撲,嘴巴里歡快叫著“姨媽,再來一個!再來一個!”,強烈要求子衿姨媽把他再扔兩回。卻是把他爹胡文嚇的不輕,生怕何子衿把他兒子扔上去接不住給摔了。三姑娘是個心寬的,笑呵呵道,“這麼喜歡孩子,也不必急,過一二年必有的。”
一句話把阿唸的臉打趣紅了。
三姑娘還以為阿念害羞呢,道,“都成親的大人了,羞什麼。”
阿念心說,三姐姐哪裡知道還有老鬼這麼個討人嫌呢。
何恭阿念聽胡文說了老家的事,自是歡喜的。胡文笑,“就可惜阿叔阿念沒能回去,不然,更得熱鬧。”
三姑娘突然想起一事,道,“說來,陳姑老太太家還有件喜事,陳姑老太爺給孫子定下了阿涵的大妹妹為妻呢。”
何家人聽說這個訊息俱是目瞪口呆,何老孃嘀咕一句,“那老賊就是這麼賊頭賊腦的。”憑何老孃對陳姑丈的瞭解,定是明白,陳姑丈這是瞧著人家何涵做了百戶,也算有出息,才去定人何涵妹妹做孫媳婦的。
何子衿三姑娘卻是知道當初那事兒□□的,二人都覺著,陳姑丈一則怕是何涵得志後報復陳家,二則怕是陳姑丈看上何涵這位紀將軍親衛長的緣故了。就聽何老孃問三姑娘,“定的是阿行還是阿遠?”
“阿遠。”三姑娘道,“來前就下了聘,聽說阿涵在帝都找著了,他一家子也要來帝都呢。我們也是要來的,就想著,要不一處走的好,可他爹孃大約是瞧著我不好意思,沒有與我們同路。”
何老孃可不是三姑娘這樣的性子,她撇撇嘴道,“難道還知道個羞臊?要不是他家那不地道的事兒,阿涵那孩子也不能離家出走?”
胡文笑,“誒,姑祖母,犯不著為這個上火,要不是有那事兒,哪輪得到我當您侄孫女婿啊。”
胡文一向嘴巧,何老孃也很喜歡胡文,笑道,“可不是麼。我就是氣這人不地道,可憐阿涵那孩子,誒。”
胡文道,“我沒見過涵兄,不知他現下可好?”
阿念一看胡文那不放心的小眼神就偷樂,笑道,“阿文哥放心好了,阿涵哥在北靖關也已娶妻生子。”
“我能有什麼不放心的?我是想著,他人品正直,如今他過得好,這才好呢。”胡文笑嘻嘻的看三姑娘一眼,“說來,也是我跟你們三姐姐的緣分。當年端午廟會,那麼些人擠人的,我都被人擠地上去了,你們三姐姐一把把我扶了起來,我定睛一眼,譁,以為見到天上神仙。後來,我問詢許久,才知道你們三姐姐是哪家姑娘,我帶著謝禮上門,姑祖母還以為我是騙子哩,是吧?”胡文說得大家都笑了起來,三姑娘笑嗔道,“還好意思提,不要說姑祖母,那會兒我在繡坊跟著師傅學做繡活,你見天兒在繡坊外頭,琪師姐當時還與我說,怎麼有個人鬼鬼祟祟的?虧得是一個縣的,後來才知道是山長家的孫少爺。”
阿冽也道,“我記得那會兒阿文哥一來咱家就穿得五顏六色的,頭上抹二斤桂花油,能香出半里地去。”
胡文自己也笑,道,“阿冽你年紀還小,等你找媳婦時就知道了,不收拾的體面些,媳婦看不上哩。你看阿念,自小就特注意穿衣打扮,要不,他哪兒能這麼早就跟子衿妹妹成親呢。”
阿冽道,“虧得阿念哥和我姐姐提早辦了親事,不然又得等一年,得把阿念哥急壞了。”
阿念道,“這就是緣分!緣分!知道嗎?”
胡文笑,“這成親了,臉皮也變厚了。”
“可不是麼。”阿冽很是認為胡文姐夫的說法,阿念哥非但臉皮變厚了,而且一回家就跟他姐形影不離的。
馮翼聽著胡文與阿唸的經歷,決心從明天起也要格外注意自己的形象才行。
突然,何子衿想到,“可是,阿涵哥已經隨紀將軍回了北靖關啊!念大伯他們不是白來了嗎!”何涵之父何念,跟阿念同名。不地,二人姓氏不同,也沒有親緣關係,這卻是無礙的。
大家這才想到此事,是啊,五月裡剛過何子衿阿唸的喜事,紀將軍便奉命回了北靖關,何涵身為侍衛長,自然也一道走了。
還是何老孃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他們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