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行軍床則是翻倒在一旁。
我扶起老吳,趕緊用一沓衛生紙壓在他額頭的傷口上。
我看到地上有茶壺的碎片,看來小貝貝就是用它來攻擊老吳以後趁機逃走的。
血止住了以後老吳似乎清醒了一點,我問:“老吳!老吳!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老吳點點頭。
我又問:“老吳,剛才是怎麼回事?小貝貝為什麼要逃跑?”
“我……我也不知道。我發現他站在我身邊的時候,他就拿著茶壺砸下來了。”
這時我把壓住老吳傷口的衛生紙拿開,發現血又開始流出來,看來不到醫院縫合不行,便對他說:“老吳,你自己壓著傷口,我上去拿車鑰匙。”
我扶著他把他的頭靠在沙發上之後,趕緊上樓去拿車鑰匙下來,然後開車把老吳送到最近的仁愛醫院急診室去了。
當我載著縫完針的老吳回家,時間已經將近下午三點了。
我扶著老吳回房間休息的時候,老吳摸摸額頭上的紗布說:“還好只是陶壺,如果在桌上的是水果刀的話我就沒命了。”
“陶壺?陶……”這時我好像快要想起些什麼,但是突如其來的噁心感讓我沒時間再繼續想下去。
我趕緊跑到老吳房間裡的化妝室去吐,一直吐到黃綠色的膽汁都出來了還是沒辦法停止。
老吳站在化妝室門口擔心地問我:“你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會這樣?”
這時我吐完虛弱地靠在牆上,有氣無力地說:“我也不知道,阿森跟阿光失蹤的時候我也是這樣。這可能是一種預兆……”
“你……你是說他們三個人已經都……都凶多吉少了嗎?”
老吳說這話的同時全身都在發抖。
我很不願意這樣推測,但我還是說:“恐怕是這樣……”
我跟老吳呆呆地一坐一站在化妝室的門裡門外足足將近十分鐘,這時我感覺身上的力氣慢慢在恢復,便手扶著牆站起來衝馬桶,又在水龍頭底下漱了漱口,然後捧起水來潑到臉上讓自己清醒一點。
我一邊抹著臉上的水一邊對老吳說:“你在家裡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然後就往房間門口走去。
老吳轉過頭來問我:“你要去哪兒?”
我一邊走下樓梯一邊回答他說:“你說起陶壺讓我想到一個地方,我要去找當初阿森他們買陶土的陶藝教室。”
老吳沒有再多說些什麼,但我猜他當時臉上的表情一定很困惑。
九
我順著房子的西邊一直找,沿路一連問了十幾個人都沒人知道附近哪裡有陶藝教室。
當我在附近巷子裡繞了一個多小時之後,看到了一家兼賣冷飲的書報攤。
我向老闆買了一瓶寶礦力水特來解渴,心裡面打算喝完了飲料就要打道回府。
這時書報攤裡面一個歐巴桑走出來,看來大概是老闆的媽媽,我心想再碰一次運氣看看好了,如果再問不到就算了。
我客氣地向歐巴桑打聽:“不好意思,請問一下噢。請問您知不知道附近哪裡有陶藝教室啊?”
“噢,二二八巷那裡就有了。”
我正想向她道謝,沒想到她又說:“不過他們夫妻倆自殺死掉快十年羅……”
啥?我想任誰也沒辦法形容我當時臉上的驚愕表情。
經營陶藝教室的夫婦死了將近十年,那阿光他們的陶土是向誰買的?跟鬼嗎?
難怪我剛才問過一堆人都不知道附近哪裡有陶藝教室。
這時我的心情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不過我的臉色有多難看是可以想見的。
歐巴桑拉過一張木板凳說:“來啦!少年仔先坐一下啦!我看你面色不太好看,身體不舒服是不是?”
我坐了下來,也顧不得自己是不是又會昏倒,接著又說:“我沒關係啦!再請問一下,他們為什麼會自殺啊?”
歐巴桑這時坐在搖椅上安詳地前後搖晃,臉上帶著親切的微笑反問我:“啊,少年仔,你是記者是不是?怎麼問那麼多?”我搖搖頭。
歐巴桑接著說:“當時他們夫婦就是生了一個怪胎,就是現在國語叫作‘畸形兒’啦!他們從醫院把嬰仔抱回來以後整天關在家裡不敢出門,大概是怕被人講後背話。聽我媳婦說在醫院的時候他們都把他蓋住不敢讓人看到。後來我媳婦聽產房的護士說那個嬰仔生得很恐怖,不過我沒看過。”
“後來呢?”我好奇地問。
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