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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穿著一件很舊的黑衣裙,讓人覺得她成了一個黑大嬸。

她們這樣子,真的讓我不想與她們靠近說話,坐在那不動,心中的萬千興趣蕩然無存。即使有人帶著她們來介紹我時,我也只一人送了兩個字:你好!你好!

我沮喪地坐在了三位昔日的校花身邊,她們也沒有主動去與兩位女博士說話,端端地坐在那一動不動。來見兩位博士前,也許她們心中很失落;我保證她們此時心裡很高興,因為她們今天一個比一個打扮得漂亮。我對她們搖搖頭道:幸好你們沒有當博士,不然今天也會變得這麼醜。

三位美女開心地大笑起來。

我內心寂寞地坐在熱鬧屋子的一角,很後悔見了兩位女博士。真的不如不見。不見,打打電話,把她們想像得萬般美好,心中會很有激|情、很有衝動。現在,我如何對她們激|情?過去兩位妙齡的女郎,現在像在菜市場上並肩討價還價的一對胖婆婆。

岳母,大家為何背叛你

我騎了幾里路的腳踏車到了老街的岳母家,看見的情形與我想像的完全一樣:岳母張嘴喘氣坐在床上,岳父在廚房中忙著,而小舅子一家人,坐在岳母家舒服地吃著燉排骨,桌上已經有了一大堆骨頭!那麼,岳母還能吃什麼?

我真是氣炸了肺,真想對小舅子大罵道,你是一條永遠也喂不飽的豬嗎?這可是我專門為輸了四天液的母親買的排骨呵!

我滿腔怒氣地離開了岳母家!

岳母四天前上醫院輸液,她73歲,但是得支氣管炎卻已經40多年。她是在一身腫得沒法的時候,咬牙去輸液的。岳母沒有收入幾十年了,只靠從森工局退休的岳父的400餘元工資共同生活,她哪裡有那麼多錢輸液?那天我給她送了幾百元過來。今天知道她出院,我又給她買了幾斤排骨。我知道輸了幾天液的人心中是癆得很的,油湯正是久旱的甘霖。我知道岳母家一有好吃的,住在二樓的小舅子一家一定會聞香全家開上來,坐在桌上吃。多少次,我看見岳父把菜炒好端上桌後,小舅子一家人大嘴地吃著,不管坐在床上的重病的母親,也不管還在廚房忙著的岳父,甚至不給他們留一些在一邊,把瘦的全吃完,等岳父岳父上桌,早已經是半盤肥肉與殘湯剩。每次我都無法想像,非常憤怒,而每次都是一樣!我想這次不會吧,這次仍然是!

我邊走邊想,岳母當了一世好人,但她給予得最多的人都背叛了她。

她的支氣管炎是生小舅子得上的。小舅子讀書連高中都沒考上;岳母賣了祖傳的一院房子給小舅子作本錢做生意,小舅子最後揮霍得精光,讓岳母岳父現在也租了個不足二十平米的房子住著;小舅子在外打工,在外或者是回來,都不會給自己貧窮至極的母親拿100元錢;我特別恨小舅子那張貪婪的冷酷的嘴!

這次輸液,我妻子給岳母的大女兒打電話,說媽一身都腫了,必須輸液。她的大女兒讓老公接的電話,說她在洗澡,然後像消失了似的沒有回電話!因為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她是大城市保險公司的金牌業務員,她可不是弱女人。

帥士象幽默作品集(85)

我的妻子是她的二女兒,我讓她給岳母拿點錢輸液。妻說,你的工資只有800元,除了房子貸款、物管、你的固定藥費,只剩150元,加我的480元工資,生活也不夠,哪裡有錢?我說沒有也要拿,去借!妻子不吭聲,最後當然不會拿!

岳母在甘肅有個弟弟,是個退休高工,一月退休工資也是數千元。當年他讀大學的錢,大部分都是岳母在供銷社的低工資給的。但是他從沒給岳母寄過一次錢,回來上岳母家玩,一住就是幾天,岳母說他連兩顆白糖也沒買過。去年岳母在醫院吐了四次血,大家逼急了打電話讓他匯點錢過來。他告訴我們,你們以為我真忘記了二姐?我把錢已經寄過來了。但是一年過去了,這錢也沒到!這應該是天下臉皮最厚的親人了!

岳母還有個弟弟在農村,當年也是守著她借錢。但是在岳母吐血的那次重病中,好歹他來看了一次,可是最後連只母雞也沒有送!

我的確是無法理解岳母的這些親人的行為,簡直是不可理喻!每次,岳母住院輸液,我想起岳母那張著嘴出氣的蒼白的面容,岳父那終年穿著的藍布中山裝上磨得油晃晃的爛衣袖,我想我能幫助他們的,就只有錢了。而我的工資獎金從來都是交給妻子的,我悄悄做著的投資也是失敗的,虧著上萬元的錢,但是我還是願意去借些錢送給岳母。因為老人們還能活多久,我們還能活多久?

我有時想,今後岳母岳父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