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將身邊的鵝卵石一顆一顆的丟進池塘裡,看著水中撲通撲通的激起一層層漣漪,時間久了夕陽西下,她任憑自己的身影包裹在金色的餘暉中,斷腸人獨坐無比落寞。
她倒是沒有發現,自己這孤獨的身影落在別人眼裡,更憑添了幾分哀傷。
花園外,阮趙氏看著自家孫女那瘦小的背影心下埋怨起自己老爺來,若不是他逼著孩子去修什麼仙,她的寶貝孫女也不會無故落水,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她那麼小的人兒怎麼就揹負起他們阮家的未來了。
“綠蘿,這幾日你多叮囑小廚房送些四小姐喜歡的吃食過去,安姐兒病才好,需要多養著。”
“是,老夫人。”身邊的丫鬟福身答應了一聲。
再次回望花園中那瘦小的身影,阮趙氏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孩子也是苦命的,娘去得早爹又不疼,平日裡自己護著也顧不得周全,眼瞧著自己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一旦哪天自己也去了,這孩子怕是要更苦了,她倒是希望明年她可是順順利利的進入仙門,起碼那裡要比這個阮府更加保靠。
翌日,用過早膳的阮安安像一隻小懶貓一樣趴在書桌上翻看著一本薄薄的裝訂古書,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天書文字就像無數只小蟲子爬過她的心中,她強壓著心中的煩躁一字一行的看著。
“小姐,你是多久沒有好好的練女紅了,要是三爺看到你整日的抱著書本又要不高興了。”劉嬤嬤看了看繡繃子上那勉強能夠稱得上是鴛鴦的胖鴨子,這等水準別說將來的嫁衣了,怕是連個五歲孩子的水平都不如。
她一邊收拾著繡筐中的金絲銀線一邊嘆著氣,要說這五小姐原本也是個溫婉可人的性子,不僅幾年就達到了煉氣中期,針織女紅樣樣擅長,將來即使不能修仙將來也一定能進京嫁一戶好人家,可是這自從掉進了魚塘之後怎麼就像換了一個人似得。
“劉嬤嬤,整日的抱著那繡繃子戳來戳去的,真是無聊死了,您瞧瞧我這手指都磨出繭子了,您就寵我一回吧,若是將來進了修仙門,怕是離這繡嫁衣的日子更遙遙無期了,有的日子練呢。”阮安安見劉嬤嬤一腦門子官司,放下書本搖著劉嬤嬤的手臂將撒嬌的功力發回的淋漓盡致。
轉眼之間來到這阮府已經一個月了,憑藉著自己出色的適應能力阮安安早已經將整個阮府的套路摸得一清二楚,劉嬤嬤疼她,她自然也知道撒嬌是頂頂有用的。
“你呀……就知道欺負我這老婆子,你看看你這手絹繡的,若是老爺來了看你這女紅定要惱的。”劉嬤嬤用手指輕輕點了一下阮安安的小腦袋,又寵溺的將她額前的一綹碎髮別在耳朵後面。
“我才不在乎呢,爹爹他又不會來,他整日的膩在趙姨娘那裡,早把我這個女兒忘了。”
“你這丫頭越發的沒規矩了,自己爹爹可是隨便議論的。”劉嬤嬤佯裝嗔怒,聲音裡卻是聽不出一點責怪的意思,自己何嘗不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是上下有別說不得罷了。
“還不是您寵的。”阮安安言罷笑嘻嘻的將纖細的手臂挽著她的臂彎,整個人都貼在了劉嬤嬤的身上。
“你別和我老婆子來這套,瞧如今這情形,明年老爺定是還要將你送去那颶風臺的,女紅什麼的還真不是要緊的,這一年時間若是你那修為再進益一個階段對你明年選入仙門便有更多的好處,那書看完了就放下吧,還是多多修行要緊。”劉嬤嬤拍了拍阮安兒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
她照顧了阮安安這麼多年,自然是為她打算的,府中小姐那麼多,這安姐兒性子在府中又是一等一的溫和,說好聽了是擁有了修仙者的與世無爭,說不好聽的就是人人可欺的軟柿子,要不是家中有祖母護著怕是已經不知道受了人家多少次的暗算了。
就算是貓就九條命也不夠死的。
可是如今這安姐兒大病了一場之後性子竟然有所改變,眼瞧著眼前的安姐兒如今這神色中透出的那股機靈勁,劉嬤嬤也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壞。
“劉嬤嬤你放心,若是以後再有人欺負我我一定一拳招呼回去。”阮安安一眼就看透了劉嬤嬤的擔心,她說罷揮了揮小拳頭,胖乎乎的小手像一個白花花的小棉球,上面竟然還沾著剛剛在桌上蹭到的墨漬。
重新坐回書桌前,阮安安看著書上那密密麻麻的文字立刻埋頭專研了起來,劉嬤嬤見她用心的很便也不在打擾,給阮安安倒了一杯熱茶以後她便退了出去。
再說那個撲在書桌上苦讀的阮安安,若是將她歸於勤奮好學的一類人還真是大錯特錯了,她喜歡讀書,只不過在這陌生的地方書本中能傳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