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潺潺，雲靄蒸騰！

大放光明後，祭壇歸於平靜，一股內隱的威壓緩緩地壓迫周遭。

祭壇建成。

“好強大，這哪裡是魔宗境建立的祭壇，簡直超越了魔皇的祭壇！”晦鬼作為一隻曾今擁有祭壇的魔王，如此發言最能說明問題。

既然晦鬼都如此說，說明魔身建立的祭壇的確強大。

靈身雙眸閃爍，心中歡喜。

他與魔身就如一體兩面，或者說兩身一心。

魔身取得進步，也是他樂意看到的。且，魔身建立祭壇的手段令他也驚歎無比，繁複的手法令他歎服。

魔身所施展的手段，比起最複雜的陣法都繁複。

“恭喜你，魔身！”靈身滿心歡喜道。

魔身嘴角抽動，一絲笑意掠過，在他冷酷的面容出現一絲笑容，極其難得：“靈身，多謝！”

靈身微微一笑，道：“你我一體，無分彼此！”

“靈身，我正要為此事與你一談！”魔身瞬間恢復冷漠的姿態。

“何事？”靈身心有所感，還是問道。

“在說這件事之前，我還得再次感謝你，多謝你出手相助，還將巨魔的手臂截下，要不然，我的祭壇還不會如此精美，”魔身望了眼自己的祭壇，嘴角掠過一絲得意，“就算這樣，它還不是最完美的，……”

靈身細細地聽著，沒有言語，他心中知道，恐怕魔身所說與他心中所想，會一般無二。

要是真的那樣，他真的也就釋然。

突然，魔身抬起頭，眼眸金光閃動，盯著靈身，喝道：“靈身，看著我的雙眸！”

靈身微微一笑，盯著魔身的眼眸。

立刻間，一道繁複的資訊進入靈身的眼眸，落入他的神識海中。

是一種無上的秘法。

半響，魔身收回目光，面色慘白，想來如此傳輸秘法，他也要付出代價。

“靈身，這是祖魔秘法魔之眼，這是我在這一百年來得到的秘法，今日傳與你，是你我之間的一個了斷！”

“了斷？”靈身聲音發顫。

魔身恢復不少，略有疲憊，道：“靈身，你心如我心，雖然我們算是兩個個體，但是，卻隱隱還有一絲聯絡，心靈中的聯絡，永遠也斷絕不開，但是……”

魔身眼眸爆射出一道精光，凌厲無邊，就如春雷一般發人深省。

“你說！”靈身心中的所感，也不過是不情願而已。

“魔之眼博大精深，它也不過是我暫時命名而已，當有朝一日，你領悟之後，可以給它更加光明準確的名字，它就是你我斷絕的開始，也是我為你準備的第一個禮物，也是最後的一個禮物！”魔身語氣越來越冷，令人不敢辯駁，不得不接受。

靈身眼含淚光，隱隱中他應經知道魔身的意思。

“靈身，你我道路不同，不可能始終跟隨，況且，你我都清楚，你要走的路，不是我的路，人與魔豈能有相同的道路，是以，靈身那就讓我們徹底斷離，彼此不見，就如陌生人一般，可好！”魔身感情越來越稀少。

靈身深深地望了一眼，對面的自己。

那個與自己一般的魔身，實際就是自己。卻生生地在說再見，永遠不相見，就算相見也不過是陌生人而已。

陌生人，而已。

一絲悲傷，一絲心酸，一絲無奈！

靈身知道，一切皆不可挽回，一切都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其實，他也明瞭，這，何嘗不是自己所願？

“靈身，只要我跨入這座祭壇，斷絕之法就會開始，你有一炷香的時間離開祭壇這處空間，迴歸人族，一炷香後，斷絕之法完全開啟，無法逆轉，你好自為之！”魔身眼角第一次閃爍淚光。

“好，魔身，你去吧！”靈身強壓悲痛，堅強地道。

魔身默默地點點頭，深深地望了靈身一眼，身軀一轉，背對靈身，大步一跨就落在祭壇之上。

此刻，靈身就如被弓弦切割一般，劇烈地痛疼起來，他卻不敢顯露出絲毫。

因為，這一切，也是他心底的選擇。

這時，魔身偉岸的身軀一顫，就如要轉過身來，但是，魔身沒有轉身，而是義無反顧地投入祭壇，偉岸的身軀沒入祭壇，那一頭漆黑的長髮留在靈身的眼底。

當魔身徹底溶於祭壇後，靈身心底與魔神的那一絲聯絡，薇薇一顫，開始模糊起來。

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