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子上,正看著她。
他的目光讓施雲琳不太舒服,她立刻轉回頭,腳步匆匆往裡間去梳洗換衣。
等施雲琳拾弄好,從裡間出來,見亓山狼還是坐在那裡,連姿勢都沒有變過。
施雲琳心裡明白自己的處境,她不是代表自己一個人。她更不能惹怒亓山狼,可是心裡的火氣壓了又壓,不發脾氣已經是她忍耐的極限。
她悶著頭經過亓山狼,看也不看他,直接往外走。經過亓山狼身邊的時候,亓山狼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施雲琳咬了下嘴唇,儘量用平和的語氣開口:“我要進宮赴宴,已經遲了。”
她轉了轉手腕,掙開亓山狼的桎梏,推門出去。
院子裡,二東子正上躥下跳地逗著又綠說話,又綠板著張臉完全不想理人的樣子。
看見施雲琳出來,又綠趕忙丟下二東子,快步迎上去,瞧一眼施雲琳的臉色,道:“夫人,我早上喊您了,但是是大將軍開了門……”
接下來的話,又綠沒細說。施雲琳也懂了。
反正已經遲到了,糾結也沒用。施雲琳嘆了口氣,說:“馬車備好了吧?我們走吧。”
又綠面露難色。二東子主動說:“夫人要用馬車?大將軍一早讓馬車去接人了。”
又綠趕忙補充:“已經令人再去準備了。”
施雲琳看著站在她對面的又綠和二東子視線都越過了她,就知道亓山狼出了屋子。她轉身,看著亓山狼一步步朝這邊走過來。
施雲琳咬著牙,蹙眉盯著亓山狼。她感覺這段時日忍氣吞聲裝出來的乖順快要壓不住了。一出生就是公主的人,縱使脾氣再好,也不是隨人揉搓的麵糰子。
亓山狼已經走到了面前,施雲琳深吸一口氣,背轉過身去,眼不見心不煩。
“去哪?”亓山狼問。
施雲琳不吭聲。
亓山狼去握她的手腕,施雲琳想也沒想直接用力甩開,更是沒有回頭去看他。
又綠和二東子迅速低下頭,當做什麼也沒看見。
施雲琳在用力甩開亓山狼的手之後,立馬就後悔了。她知道今非昔比,她早就不是湘國的公主了。她不該發脾氣,更不該當著下人的面兒這麼做。
可是心裡的氣惱實在太重。或者說,不是氣惱,而是委屈。昨天晚上她求了亓山狼好些次,說了今早要早起。她前半輩子所有的央求加起來也沒有向亓山狼央的多。今日的遲到只是個引子,引出了她幾次被不管不顧粗暴對待的委屈。
而那些粗暴對待似乎是理所應當的房內事,是不能宣之於口的委屈。
越是不能說,越是堆積在心裡難受。心裡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