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給她弄吃的。見余文波進來,她探頭問他吃好沒,還要不要再吃點?余文波說不吃了,頭有點暈,得回房去睡會。他原本就不擅飲酒,剛被老康一折騰酒意越發上湧,腳步也有些飄忽起來。
憶柔端起碗筷隔窗瞧見他踉蹌著往臥室走去,面色忽一變。
010 日本民謠
“糟糕!”她驚叫著放下碗筷從餐廳奔出來扯住他,“怎麼辦Aaron,醫生囑咐過在治療期間不能飲酒,我給忘了?這可怎麼辦啊?”
因為酒精和精神類藥物有相互作用會加重藥物的毒副作用,降低療效,年輕的專家特地囑咐過治療期間要滴酒不沾。余文波見她急得不行,呵呵一笑,噴出口酒氣,舌頭微有些打卷地說:“偶爾一次不會有關係的,別擔心,小傻瓜,我睡一覺就會沒事。”他說著伸手捏捏憶柔鼻子,繼而指尖輕輕掠過她的頰,再穿過黑髮游上她的頸……
他從未曾有過如此*之舉,憶柔微詫之下,窘得頭鈴蘭般垂向一旁。
空氣似乎都醉了。
“憶柔。”他低低叫她,喉頭有些發緊,鏡片後隱有兩簌火焰在跳躍,他張臂就欲圈住她。
“天啦,合子在邊上呢!”憶柔猛醒過神,小聲驚叫著推開他,手足無措地瞥向合子。卻見合子比她更手足無措,坐在那視線都不知該往哪降落。
余文波撓撓頭,咧嘴笑道:“我,我喝多了,合子你別介意。”
合子慌忙起身低著頭說:“不介意,您請繼續。啊?”她說完忽覺不妥,趕緊捂上嘴。
“呵呵呵……”余文波被她逗得大笑,扭頭看憶柔,卻見她一副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樣子。便止住笑,道聲:“我去睡了”,剛轉身,憶柔就紅著臉拖住他,將他拽到沙發上與合子並排坐在一處,嗔道:“我去給你煮解酒湯,喝過半小時後服下藥才許睡,以後不許喝酒,喝醉盡出洋相。”
“我倒覺得男人喝醉的樣子挺可愛哦。”合子笑著衝憶柔吐吐舌。
“才怪。”憶柔往餐廳走去,端起碗筷隔窗對她說:“我給你用雞湯下幾根面,你陪Aaron說說話,別讓他倒在沙發上睡著了,醉酒的人睡著很難叫醒。”
“好的。”合子答應著轉過頭,見就這麼會功夫,余文波已經閉眼靠在沙發上,胸口一上一下起伏著。她忙推推他,“Aaron,醒醒。Aaron,你別睡。”
余文波頭枕在沙發背上,將眼眯開一條縫,斜瞅著她,揶揄道:“你又叫我Aaron了?不稱我為‘您’啦?”
“呃……”合子抿唇縮縮脖子。
“相信我,上次讓你走真的是為你好。”
“我知道,Bonnie告訴我了。我很抱歉,又來打擾你們。我不想來的,可我目前的處境……真的很艱難。Bonnie總是在我最困難時給我溫暖,我真不知該如何表達我的……”
嗯?有輕微的酣聲響起?
“Aaron,醒醒,你怎麼又睡了?快醒醒,喝過解酒湯吃了藥再睡吧!”
“噢,對不起,我聽你嘰嘰咕咕說話就像催眠曲在耳邊響,不知不覺就睡了。”
“說話像催眠曲?”合子樂了,她看著余文波,戲言道:“那我反過來給你唱首搖籃曲,日本民謠怎樣?要不邊唱邊跳,你喜歡看日本舞嗎?”
011 頭重腳輕
“日本舞?太簡單,我都會跳。”余文波來了神,坐在沙發上手舞足踏就比劃起來,嘴裡還咿咿呀呀含糊不清哼唱著。
“錯啦,Aaron君,不是這樣跳的。”
為了追求朦朧理想/我離開那美麗故鄉
明媚春光/搖搖晃晃/是故鄉那小小站房
不怕離別/也不顧悲傷/一路憧憬我的夢想
背後的故鄉/漸漸遠去/我獨自開始四處飄蕩
……
每當我雙眼閉上/故鄉風景滑過車窗
我開始迷茫/何時才能回到魂牽夢縈的故鄉
漫天的櫻花雨啊/從故鄉的天空灑下
我想要回家/直到回家/都不會忘記夢想
……
合子用日文唱的,余文波聽不懂她唱些什麼,而且她聲音細細的,時高時低,飄飄忽忽,像斷線的風箏。但她舞姿相當柔美,雖唱得不好,可她很認真,聽得出是在用心唱,且調子極美,透出淡淡思鄉的憂傷。
“你在想家,對嗎?”
“你聽懂了?”
歌聲舞步嘎然而止,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