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砰”的一聲槍響,一時間,眾人都嚇了一跳。所有人都瞧向了黑臉二炮。二炮愣愣地舉著槍,“不是我開的槍。”
這時,楊柳兒忽然發出一聲尖叫,只見本來靠在椅子上的東水少夫搖晃著站了起來,手中的槍口還在冒著清煙,而他的胸口上卻插著一柄細長的匕首,鮮血已經染紅了他大半個胸部。
這一下子,幾個人全都愣住了,大腦之中均有些迷糊,不知道這番變化究竟是怎麼回事。東水少夫臉上似笑非笑的,“支那姑娘……支那姑娘,熱情如火啊!”他歪歪的抬起手臂,槍口對準了楊柳兒,楊柳兒嚇得尖叫著縮在了牆角。
但聽得“砰”的又一聲槍響,東水少夫胸口上插著匕首,手臂已是無力,徒的一震,槍口一歪,子彈竟然“噗”的一聲打在了黑臉二炮的大腿之上。黑臉二炮捂著大腿便是一聲慘呼,“你他媽的……”
胡團長兔子終於醒悟過來,兔子一手拉起縮起來的楊柳兒,“媽的,是你殺了東水隊長。”抬手便要向楊柳兒的臉上打去。
向軍喝了一聲“豆子!”,一直站在旁邊的豆子應聲躍過桌子,扭住兔子的手腕,向後反轉,順勢肘尖便撞在了兔子的面上。兔子悶悶的“唔”了一聲,張嘴吐出一顆牙齒。豆子卻是揮拳不停,邊打邊罵:“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人模狗樣的裝腔作勢,我讓你做日本人的走狗,我讓你一肚子的壞水,我讓你企圖用美色和大洋引誘我和向老大……”
兔子被打被雙手抱頭,豆子是跟著向軍在街上打出來的,兔子哪裡有還手之力,悶聲辯解,“我什麼時候用美色和大洋引誘你和向老大了?”豆子“砰”的一拳又打在他的嘴邊上,“就是沒有,老子才加上這一拳的。”
向軍上前將楊柳兒攬在懷裡。黑臉二炮抱著大腿坐在地上,血水流了一地。而東水少夫趴在窗戶上,頭頂得半扇窗戶開啟,軟軟的搭下。
見此情景,胡團長再是沉穩,也是坐不住了,日軍守備軍司令部的東水隊長死在了他請客的包廂內,這個罪名他可是擔當不起的。
“夠了!”胡團長猛的一拍桌子,“向軍你也是山城中的一號人物,胡某向來敬你,可你今天卻也鬧的太過分了吧?但是現在日本人卻死在了胡某的包廂之內……”
向軍冷笑一聲,“老胡,在下也說句真心話,你老胡在山城中起家,論起道上的規矩,在下當尊你一聲前輩。雖然你投靠了日本人,但總算還對得起山城中的百姓,沒有大奸大惡,否則向某早就不放過你了。
不過今日之事,向某一力承擔,柳兒乃是在下的女人。她本是城東楊記玉行的二小姐,可是全家都死在了這個鬼子的手中。老胡,你若還是個中國人,當知血債血償,那是咱道上人的規矩。你要是不服,量你也攔不住在下,我若要殺你,易如反掌。”說著他猛地一抬腿,“喀嚓”一聲,上好的柳木桌子從中被他一腳踢成兩截。
她是在下的女人!這一刻她已經不需要再掩飾自己的情感了,楊柳兒的淚水不停地落下,她之所以甘心的淪落在酒樓賣唱,為的便是透過保安團接近東水少夫,然後親手殺了他,現在心願已了,她將頭靠在向軍的懷抱裡,想的是死也要與這個男人死在一起。
“壞了!”胡團長忽然面色一變,猛地起身,拉住東水少夫俯在窗戶上的屍體,已是中年的他,身手依舊矯捷,“東水在樓下還有兩名哨兵在……”。
外面的樓下忽然傳來一陣凌亂的槍聲,以及呼喊與腳步聲。向軍一怔,“這麼快鬼子便收到訊息殺了過來?”他摟著楊柳兒,飛起一腳踢開東水少夫的屍體,探頭向窗外看去。
這間包廂的窗外,只能看到半個街口,只見一群鬼子正快步跑過,前面的幾個鬼子不時的抬槍便打,似是追趕著什麼人。
向軍對著胡團長冷笑著說:“你們就說人是我向某殺的。”他拉著楊柳兒向門口走去,“柳兒不要怕,跟在我的身後。”手一翻竟然也從懷中摸出一把短槍來,衝著豆子喝道:“豆子,準備和老子殺出山城去,咱們去找秦兄!”
“是,老大!”豆子興奮起來,他衝到門口,又回身到東水少夫的屍體邊,從他手中將那把手槍掰了下來,“嘿嘿”笑了一聲。
拉開包廂的門,便聽得下面傳來密集的槍聲。三個人急忙緊貼著牆壁前行,後面胡團長與兔子架著黑臉二炮也跟了上來。忽然樓梯口傳幾條人影衝了上來。只見這幾人一邊快步的向對過的走廊奔去,一邊回身朝著樓下開槍射擊。而樓下射上來到子彈“啪啪”打在木欄杆上,頓時木屑紛飛。
另一邊的向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