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上了山。
這種對神的感情,在神不再和人共處,而只存在於信仰之中的時候,延續了下來。
所以人如果非常切實地在感覺上覺得神實實在在存在的話,仍然會非常自然的為神做任何事情──這就是為甚麼有些人看來完全是不值一笑的鬼話,有些人卻可以為之完全付出的原因。
因為腦部活動的方式不同,產生的感覺也就完全不同──這種不同,本來可以並存,可是總有一方想將自己的想法加在另一方身上,因而造成了無窮無盡的災難。
這種完全付出、奉獻的精神,在某些思想宗教文化之後,就也可以起到神的作用──不多久之前,人類就曾目睹過上億人為他們心中的神而完全失去了自己的偉大場面。
藍絲的這種感情,在那時候,自然發揮,情形很正常。
因為她畢竟長時間和她心目中的神共處,不只是只有信仰而已。
那時候她的心境,相當複雜,一方面她非常想替長老分憂,甚至於長老如果有甚麼痛苦的話,她願意完全承擔;一方面她又感到自己能力不夠──連看到長老的能力都沒有。
她想了一想,先要求長老:「教我!教我看到你的方法,像你教我降頭術一樣。」
藍絲更感到長老的苦澀:「你沒有這個能力,恐怕根本不存在有這個能力的人。」
這已經是長老第二次說這樣的話,藍絲也又一次想到紅綾。
藍絲為自己的無能感到悲傷,長老忽然很感嘆:「如果你可以看到我,我就可以出來,和你在一起了。」
這種話旁人聽來,根本不值甚麼,也不會有任何特殊的感覺。可是在藍絲聽來,卻像是五雷轟頂一樣!
她只要來到寶地,和長老作溝通,已經感到無比幸福和快慰,覺得只有在這種情形下,人生才有意義。如果進一步能夠實實在在聽到長老的聲音,就更加不得了了!而可以看到長老的這種情形,已經是她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
至於長老「出來」、「在一起」會是一種甚麼樣的情景,更完全超乎藍絲的想象,這時候在長老那裡接受了這樣的資訊,她只覺得心在狂跳,還是無法想象。
一時之間藍絲思緒紊亂之極,過了不知道多久,她才能定下神來,她首先想到「長老」和「出來」之間的關係。
她想到長老出來之後,就可以和她在一起──那麼現在長老在甚麼地方呢?
不管長老現在在甚麼地方,他是處於一種不能出來的情況之下。於是藍絲自然而然想到了教派中的傳說:長老在閉關,而長老在閉關的狀況下,只能夠和教主在寶地溝通。長老閉關,每一百年會有一次開關,在百年一次開關的時候──時間十分短暫,如果有緣,就可以和長老相會。傳說中如果能夠和長老相會,就可以身受說不盡的好處。
藍絲身為教主,如果再有好處的話,那就是她可以達到長老的地位了!
這種以前根本沒有想到過,而且也不敢想的事情,忽然向她湧了過來,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從剛才的想法,她得出的初步結論是:自己恰好遇上長老百年一次的開關了!
雖然她和長老溝通不必實際上發出聲音,可是由於她全身都在不由自主發抖,她發出的資訊也必然帶著那種又驚又喜的心情,她戰戰兢兢地問:「長老,是不是你百年一次開關的時候到了,所以弟子我有幸可以看到你、親近你?」
長老的響應是一陣聽來十分可怕的聲響,令藍絲感到剎那之間像是被凍結到了一塊大冰塊之中一樣。
這種情形,以前從來也沒有發生過。
藍絲完全不明白那陣聲響是甚麼意思,可是她卻能體會出這陣聲響中所包含的痛苦──這種痛苦,比她感到自己在世上無比孤寂,猶如魚在乾涸泥沼中的那種痛苦更甚!
那種聲響,簡直就是在無比痛苦之下發出的嘶叫!一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喊!
藍絲不由自主喘氣,連連叫喚:「長老!長老!我能夠做甚麼,只管吩咐!」
接下來是可怕的沉寂,藍絲彷佛感到山洞中還盪漾著剛才那種聲響的迴音。
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情,而長時間的沉寂,使她感到十分彷徨,她一再發出要求長老給予說明的請求,可是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迴音。
藍絲如果不是有著對長老的絕對信念,她就會進入心理崩潰的狀態,根本無法度過這一段時間。
由於她絕對相信長老不論在任何情形下,都不會放棄她,不會不再和她溝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