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兄弟是哪條道上的？要錢說話，要人開口，我錢德光也是道上混的，也有點小名號，我們之間是不是有點誤會？”中年漢子冷靜了下來，看著身前的面具客，眼睛轉動著。

“少套近乎。身份已經確定，道長，這裡交給你了。”

孫不二點了點頭，在樓西風剛剛轉身的時候，就聽見劍刃劈風聲，再回頭，鮮血噴了滿臉。中年漢子的無頭死屍還坐在凳子上，鮮血正從脖腔裡噴出。

“靠，孫不二，你幹嘛？”樓西風扭臉吼道。

“這種人該死。”孫不二冷冷地說道，她的劍尖上依然滴著溫熱的血，“我們來不就是要殺他的嗎？”

陸素珍一腳將那噴血的無頭屍踹到，拿了毛巾過來給樓西風擦臉。同時嬌面衝著孫不二膩聲說道：“不二姐姐，你太魯莽了，看主人的身上滿是髒血，怎麼的也要等主人離開了再殺啊。”

“孫不二，最近沒調教你，是不是皮子癢癢不拿我當回事了？”樓西風的臉色陰沉地揀起了掉落到地上的皮鞭。

“對不起，主人。但是我沒做錯。”孫不二還是那副硬硬的表情。

樓西風揚了揚手，沒有抽下去，怒哼了一聲，“走吧，我們已經暴露了。”

剛剛癱軟在地上的女人看到斗大的頭顱掉落到身上，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已經昏倒了過去，這個時候想必已經驚動了所有的人。

“是。”孫不二答應一聲，抱起來那個受傷的少女，率先飛了出去。

“喂，你幹嘛帶個累贅？給我放下。”樓西風真的有些怒了，這個孫不二今天怎麼這麼不聽話？可是遠處噪雜的聲音已經很近了，沒辦法，他只得跟在了孫不二的身後，快速潛行。

在穿過了幾道圍牆，在一處隱蔽的巷道角落，孫不二停住了腳步，轉身看著隨後趕過來的樓西風。陸素珍也跟在樓西風的身後。

“孫不二你給我個解釋。”樓西風壓低了聲音怒斥。

“主人，求你救下這個可憐的女孩。”孫不二跪下，她的身形又有些恍惚了，又該是離開這裡的時候了。

“為什麼？我們不是什麼俠客，我們也是去殺那個錢德光，但是為的什麼？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我明白。但是這個女孩我不得不救，就算主人處罰我也一樣會救。”樓西風從孫不二的腦海裡讀出了一種深沉的悲傷。和別人的靈魂連結到一起有好處也有壞處，壞處呢，就像現在孫不二悲傷，自然也感染到了樓西風，讓樓西風無法興起太憤怒的情緒。

“你很悲傷，是怎麼回事？”

“主人，我出家修道之前，曾經和馬鈺情投意合如膠似漆，我們曾經有過一個女孩，如果她還活著，應該和這個女孩一般大小，可是，她夭折了。死在我們的面前，那是我意識甦醒的開始。就在剛才，我的記憶深處湧起了我的女兒被對手一鞭抽落到懸崖的場景，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孫不二跪倒在地，低沉著臉，寂靜的夜，有滴水落地的聲音。

樓西風默默地聽著。這個外表冷硬的女修道人出手狠辣無比，內心卻還有如此的深沉母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有自己的故事，就算是在混沌當中也一樣。樓西風並沒有深究自己女人的過去，想當然地認為她們必然和小說當中的故事情節大致，如此看來，事情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孫不二的身形越來越模糊，但還是停留著沒有被強制送回到混沌中去。

“你是讓我收留她？”樓西風手指著那個女孩，從始至終，那個女孩都不吭一聲，兩隻大眼睛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是，求主人收留她。”

“好，你去吧。”

“謝謝主人。”孫不二憑空消失，聲音從樓西風凋的腦海裡傳過來，竟然帶著哭腔。

“主人，不二姐姐停留的時間好像延長了啊。剛剛殺了那個人，真的有效果。”

“笨蛋，那個死人還沒有說願意死，生命獻祭還沒有成功呢。像她這樣殺人，殺幾百個幾千個才能換得在這個世界的停留權，知道嗎？”

“可是，主人，不二姐姐明明已經過了時限，雖然身子模糊了，但是她還是停留了很長的時間，您沒注意到嗎？”

“我當然注意到了。”嘴裡這麼說著，樓西風才好好地回憶了一下，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在停留時限到了時候，會自動的被踢回到了原本的世界，這是規則呀。難道，關鍵在這個女孩的身上？等等，生命獻祭好像哪裡有點差錯，不像是自己預定的那樣。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