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好,鼓掌。我喝啤酒,他也欣賞。
很快,我發現我們在很多事情上都有著共同的話題,比如家庭觀念,我贊成同兩個人分房而睡,他不反對;我贊成女人就應當把時間全花在自身修養上,家務交給鐘點工去做,他沒有意見;我贊成年輕的時候不要孩子,他說好好;我說郭啟陽是個大壞蛋,他仍然毫無疑問的立即就答應“沒錯”隨即反醒過來要扭我耳朵。
一年多過去了,一天晚上跟郭啟陽吃飯,環境很好。薩克斯管悠揚的揍響著音樂,暖昧的氣氛流淌在我們中間,郭啟陽眼睛中有溫暖的情義,我不知道什麼樣的人才可以深深相愛,正如我不知道是不是愛他,或者愛那個只留下一紙書就去浪跡天涯的李小青。只是那天毫無預兆的,郭啟陽從兜裡掏出一個方形小盒子,然後誠摯的對我說
“嫁給我吧?”
那盒子中間正閃亮亮躺著一枚鑽戒。我驚訝的抬頭望他,心中排山倒海一般的千種念頭浮上心間。郭啟陽亮晶晶的眼睛中閃動著真誠,明亮,用放肆的看著我,似乎知道我不會拒絕。我會嗎?我要接受嗎?一秒鐘之內心中轉了千個念頭。
郭啟陽是這個城市中名副其實的鑽石王老五,如果放棄只能說自己太傻。可是為什麼,我總有些不情願,心底總有個希望的小火苗在跳啊跳。我知道那是因為生死不明的李小青,我總暗暗希望,或許有一天能夠與他重逢。不在今生,就在來世。
可是我能否等到花容不再?青絲變白?
我終於接過了郭啟陽的戒指,那戒指不大不小。
偏偏喜歡勾引你三十六
現在,2004年十月,我從婚前逃跑的第二十六天,我跟郭啟陽又重新坐在當初他向我求婚的這個餐廳,用了整整一個晚上告訴他所有的故事,我哭了又笑,絕望了又希望。郭啟陽不停的抽著煙,煙霧迷漫中我看不清他的臉。
或許我也不想看清,我在想,一年多了,我跟李小青還會見面嗎?再見了面,他是不是會像從前一樣把我抱在懷裡,輕輕撫摸我的長髮,心疼的問我“好不好?“或許等我們都老了,在某個城市的某個街道,從人流中擦肩錯過,而不能彼此相認,該有多少惆悵未了。
郭啟陽,最終掐滅了菸頭,眼睛看著我
“你決心放下過去嗎?“
他溫暖的眼光給了我重新開始的勇氣,人,不能只活在回憶和不可能的期望中,在2004年的十月,北京一個不知名的餐廳中,我衝他肯定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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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信心,把自己的幸福,交予面前這個男人,他執著堅定,深沉可靠,不少幽默細胞。與他共渡一生不會有太大煩惱。
郭啟陽握住我的手,重新把戒指給我戴上,他的眼睛裡寫滿了寬容,而北京窗外的街道上秋風正起,陽光溫暖正好,我將來尚要走的路途,將有人相伴。我開始流淚,這淚水是因了他的寬容而感覺的幸福。所有的離開都是一樣,走了,就不必再回頭。閉上眼睛,腦子中有微微的暈眩,雲在窗外迅速移動著,而我不再漂浮,自己心裡輕輕吹掉往事的塵埃,我知道了自己的去向。
婚禮還是要舉行的,重新通知親朋友好友,重新去試穿婚紗,定酒店,我忙得人仰馬翻。有時候會向郭啟陽抱怨,他什麼都不管。他便哄著我說
“咱家大事聽你的,小事才聽我的“
我說“咱傢什麼事情是小事啊?“
他歪著頭想想“咱家沒小事“
我笑著用拳頭捶他,這個時候,幸福總是像潮水一樣漫延,我以為這就是生活了。雖然累,雖然平淡,雖然瑣碎,但其中泛著真情。我開始漸漸喜歡上這種生活,和當家庭主婦的日子。我甚至想,或許,結婚後,可以不上班,專心寫寫稿子,做做家務,當一個全職家庭主婦也沒有什麼不好。我把當初李小青賣房留下的錢,全交給了醫院,足夠思思至少五年衣食無憂的生活。除了偶而去探望她外,我已經在生活中找不到遺憾。甚至有一絲絲後悔,上次婚禮前的逃避,實在太任性,太不負責任了。
可事情總不是像你想象中一樣發展,我們的婚禮重新訂在十二月底舉行,婚禮漸近的時候,郭啟陽也支援我辭職,他說你一個月賺那三五千元錢,還不夠我們K一晚上歌花的多呢,回家來吧,寫寫文章,養養花草。
我辭職的時候老闆大為可惜,長嘆著對我說
“唉,一個人材就這樣被婚姻生活毀掉了”
我拿檔案敲他的頭
“該死,你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