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都不理黃裳,反而越哭越起勁,淚水猶如傾盆大雨一般,一滴接一滴的從臉頰上滑落地面,那哭得肝腸寸斷的哀啼,更是使人聞之心痛。
黃裳手足失措的圍著少女走來走去,連問幾次都不見迴音,也不知這少女為何哭泣,暗自猜測這少女身上會不會有隱痣,因為疼痛使得少女只能哭泣,而來不及出聲說話?
無奈之下,黃裳只好伸手按在少女背後,徐徐輸出一股冰涼真氣進入她體內,小心翼翼的檢查體內情況!
可惜一番檢查下來,發覺這體內根本沒有什麼不妥,而這時少女的哭泣聲也小了下來,正想好好詢問一番,哪知轉到她跟前,卻發現少女竟然在哭泣中睡著了,看著她那微微抽動的削肩,還有她那微微抽泣的玉鼻,頓讓黃裳心中升起一股憐惜之情,馬上脫下身上的黑衣,輕輕蓋在少女肩上,誰知,這時那少女竟然出聲說道:“臭小子,我恨死你了,我有這麼討厭嗎?連本姑娘的芳名都不屑問一下,我恨死你了……”
黃裳低頭一看,不由苦笑了一下,但見少女雙目緊閉,長長的睫毛上還粘著淚水,此時那櫻桃小嘴一張一合,偶爾發出幾聲夢呢,也不知此時又在說什麼話語!
耳聞少女的呼吸聲越來越是均勻,黃裳也不忍心把她叫醒,但又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在這高山上睡覺,所以只好伴著少女的身旁盤膝坐下,暗自調息運功,迴圈大小周天,同時也在推測此時的功力達到了哪個水平?
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中過去了,四周的黑幕已經悄無聲息的隱退而去,黎明前的旭日正在緩緩東昇,發來一大片赤朱丹彤的光芒,照射在這座山峰上,周圍的青草佈滿了點點滴滴的露水,彷彿一粒粒晶瑩剔透的珍珠一般,從這片草地上反映出霞光萬道,看上去蔚為壯觀。
黃裳忽地睜開雙眼,低頭一望,但見少女不知何時,竟然靠在自己的大腿上睡得特別香甜,黃裳微微一笑,但恍然醒悟,暗罵自己太過粗心大意,竟然在如此情況下進入忘我之境,好在這位少女不是敵人,要是被心懷不軌之人看到自己昨晚的狀態,豈不是把性命交代在這裡了?
把少女輕輕扶開腿上,然後閃身躍上一棵茂密的大樹中,藏好身形後,彈出一片樹葉打向少女。
少女的嬌軀一震,緩緩睜開眼睛,伸手拍了拍櫻桃小嘴,然後站起身來,一件黑衣從她肩膀上滑落,掉在了草地上。
少女這時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朝著四周一陣打量,沒有發現到人跡後,這才低首望著草地上黑衣出神,良久才見她抬腳踩了幾下那件黑衣,張口罵道:“臭小子,踩死你,又不聲不響的偷溜了,踩死你……”不知罵了多久,少女又仰首大叫了一聲,然後看著腳下的黑衣。
黃裳一動不動的看著少女對自己的衣服洩憤,心中苦笑不已,想不到自己竟然把人家姑娘得罪得這麼深,他不想和這位少女交涉太深,就是因為他深深謹記當初葉冰姬對他說過的話,免得和這位少女糾纏不清,為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同時也是為了向心目中的伊人表示決心,讓葉冰姬知道自己只喜歡她一個人,絕不會讓她傷心難過!
可是,這種奇妙的情感之事,會是黃裳想逃避就逃避得了的嗎?從他一接觸這位少女開始,一條無形的繩索,就已經束博在他們身上,不管黃裳如何逃竄,也避不開這未來的情感糾紛。
黃裳看著少女拿起自己的黑衣下山而去,遙望少女那孤單而落寞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時,心裡頓時升起一股歉意,彷彿自己虧欠了那少女什麼一般!
黃裳無奈的嘆了口氣,從大樹上跳躍而下,望著少女離去的方向看了一會,這才轉身向漢中城馳去。
剛一溜進房間不久,就聽到隔壁房裡傳來陳靈門的招呼聲:“獨孤兄,過來喝一杯如何?”
“哈哈哈,如此甚好……”黃裳藉助豪笑抒發心中的壓抑,然後走向外面。
一開啟房門,就見到陳靈門正喝著熱茶,黃裳還以為陳靈門叫他過來喝酒呢,原來不是這麼一回事!
陳靈門一見黃裳進來,起身笑道:“獨孤兄,昨晚怎麼樣了,那女子不會是以身相許吧?哈哈哈……”
黃裳想不到這陳靈門竟然如此幽默,暗想昨晚的行動還是瞞不過這位老江湖,只能不好意思的報以一笑,拱手道:“陳兄休得取笑,在下最終還是沒有聽從陳兄之勸,還請陳兄見諒!”
“唉,獨孤兄言重了,什麼見諒不見諒的,只要認為值得去做,那就放開手腳去做,再說要是換成是以前,我也會跟獨孤兄一樣,這隻能說獨孤兄還不太瞭解姑蘇王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