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上了,我想這肯定會是我一輩子的麻煩,我在心裡反覆的衡量著整個事情的輕重。
中害蠱是靠折磨人的精神讓人痛苦,此人被下蠱已將近四個小時,雖然暫時沒有性命危險,但是如果這麼拖下去任蠱毒在這個苗族武士體內蔓延的話,等待他的還是一個死字。
“你們以前有沒有得罪過他?”我繼續問苗女。我的問題讓苗女覺得有點困惑,她用搖頭來表示自己和這個獨眼人並無什麼過節。
“這麼說來,這個獨眼人是在毫無原由的情況下就給人下蠱了。”我在心裡想到。
這讓我想起了師傅他老人家曾經對我說過的話:“小子,如果以後你碰到同行中的一些肖小之徒,你應該毫不猶豫對之施以適當的懲戒,否則,亂用蠱術只會遺害百姓,禍害蒼生。”想起師傅的話,我已經知道我該怎麼去做了。
要解掉中害蠱對我來說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中害蠱是靠搞亂人的心智來害人,因此,要解此蠱第一要先讓他從幻覺中醒過來,然後再把他體內的蠱毒清理乾淨即可。
我麻利的褥起衣袖,把衣服的下襬繫到腰帶上。老六好像知道了我的意思,大聲說道:“鬼老大,該怎麼做,我能幫些什麼忙?”說話間已是把行袋遞了過來。
老六是我的搭檔,雖然在處理這類事情上他只能給我打打下手,但我們二人在配合方面卻是天衣無縫的。
接過行袋,對老六默默的點點頭,吩咐道:“老六,此人現在還在幻覺中,我們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讓他的頭腦暫時的清醒過來,幫助他擺脫幻覺的纏繞,你掌握好力度,點他太陽穴,記住,不能弄死了。”
刀疤六雖然拿手的多是外家功夫,但點穴他對他來說也不是難事,雖然我也懂些,可是如果要我點此人的太陽穴,實在沒很大的把握,因為太陽穴是人的死穴,力氣用大了,搞不好會出人命,但是如果把握好了力度的話,便會有其意想不到的效果,就像昏死過去的人身體被什麼東西突然刺激之後,能讓其在昏迷和幻覺中的神經系統一下子保持暫時的高度清醒。
老六按著我的話,用手指在苗人兩邊的太陽穴上輕輕的點了點,只見他的身體猛的抖了幾下,我知道有效果了。見狀,連忙開啟行袋,從袋裡取出一個紫檀木盒子。
幾個苗人包括苗女都好奇的看著我手裡的盒子,或許他們可能認為我的這個盒子裡面裝的是什麼寶貝吧。我無暇去理會他們,此時老六則警惕的注視著周圍的動靜,他知道這個時候我是萬萬不能被其他意外情況驚擾的。
我以命令的口吻吩咐他們把那人從床上倒提起來,然後站到高桌上去,這樣頭朝下腳朝上,血液中的蠱毒就會順著血流的方向儘可能的往兩隻手上匯去。
見他們已經準備妥當,便從行袋裡拿出小刀在他雙手的虎口處輕輕的劃開兩道口子,血開始慢慢的從劃開的傷口處往外流了出來,漸漸的匯成一條小線,滴落在地。
苗女對我的行為感到非常的奇怪,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我。我對他無聲的笑了笑,待那血呈現出烏黑之色後,這才開啟木盒子,輕輕的從裡面拿出我的兩隻寶貝。
這是一雌一雄兩隻活了有百年之久的血蜈蚣,此物的毒性異常劇烈,可性情卻很是溫順,好吸食毒血毒汁,往往都是成對出現,乃是蜈蚣中極為罕見的品種。
早年我師傅隨身帶了幾十年,專門用來解蠱治毒,由於在人的身邊呆久了,竟然好像也有了靈性。
後來我下山,師傅自然就傳給了我,一直帶到現在,和我形影不離,對於解蠱解毒都有很大的用處。它們很喜歡吸食帶有蠱毒的血,而蜈蚣口內傳出來的腥毒之氣更是招蠱蟲的喜歡。
兩隻蜈蚣似乎知道有什麼事情要讓它們去幹,很安靜的讓我從盒子裡把它們拿出來,霎時,屋內便充滿了血蜈蚣濃濃的很是刺鼻的腥臭味。苗女用很緊張的眼神看著這兩隻將近長逾半尺全身泛著墨紅的蜈蚣,看得出來,她對我的寶貝沒有過多的好感。
“哎—真是有眼不識金香玉。”我只能默默的在心裡嘆息。
把兩隻蜈蚣分別放在武士虎口被我劃開的傷口處,大家靜靜的看著它們貪婪的吸食著帶有蠱毒的血液,而此時蜈蚣的巨毒也開始在他的手上快速的蔓延開去,不用多久,整個手掌已是變成了烏黑色,這正是我要的效果。
蠱蟲本來就是毒物,多數都是由各種毒物煉製而成,喜歡劇毒,此時,經過蜈蚣毒的刺激,便會迅速的向手掌的傷口處集結而來,正好給了我的寶貝開餐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