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七位數的車牌號,隨便一眼都能記住。
從劇組出來後,她特地換了件黑色的連衣裙,吊帶款。她身材比例極其優越,很適合穿這類款式大膽的衣服。
長髮微卷,隨意地披散在腦後,唇色動人。
她走過去,指骨扣在車窗前敲了兩下,玻璃緩緩降下。
坐在後座的男人幽幽睜開眼,一雙瞳色極淺的眸掃過來:“你遲到了。”
拉開車門,顧倚風自然而然地坐在與他相隔一段距離的位置,敷衍道:“堵車。”
說完,偏頭朝時綽看過去。
白襯衫、黑西褲,領口的扣子一絲不苟地扣到了最上面。
跟他的人似的,一板一眼,了無生趣。
顧倚風心想。
但平心而論,時綽的臉她無論看多少次還是忍不住心驚。明明氣質冷得不像話,五官卻是偏濃顏,長眉鳳眼,薄唇高鼻,唇角下還有顆小小的痣。
像極了長生殿中,令人望而生畏的玉佛陀。
“要去哪兒?”她問。
男人將手邊的禮物推過去:“一個朋友過生日。”
隨著他的動作,顧倚風視線偏移,落到了他手背的青色疤痕上。
從腕骨側面蜿蜒而生,一路到無名指下側,淡淡的一塊,形狀斑駁怪異,很像半截魚尾。
再往上看,是一塊鑲嵌了頂級綠寶石的表,金色的時針下,錶盤上還印有一串寓意別緻的義大利語。
這表她認得,是第一次見面時她親手送出的。
兩個月前,她被誆到了以相親為目的的飯局上,可沒想到時某人比他還有性格,等了幾個小時,人家壓根就沒來。
她本來就對聯姻頗有微詞,這下倒好,更氣了,連夜就把錶盤上原本的“malachite(孔雀石)”改成了“Latecomer(遲到的人)”。
後來送出手錶,是在民政局的大門口。
其實實話說,至今為止他們就沒見過幾次面,剛領完證沒幾天,忙碌的時總就出國考差專案了,連著去了歐洲好幾個國家。
他們的關係,說是塑膠夫妻也不為過。
至少在顧倚風眼裡是這樣,畢竟聯姻嘛,她最開始也就圖大總裁的臉。
“你今天……”
斂起思緒朝他睨了眼,顧倚風沒好氣地說:“怎麼了?”
視線被收回,時綽不自然地咳了聲,道:“衣服的領口有些低。”
在心底翻了個老大的白眼,顧倚風不以為然地撩了把頭髮,胸前的雪白曝露出來更多,脖下鎖骨間墜著顆寶石吊墜,幽深的海藍色,更映得她膚若凝脂。
她偏頭一笑:“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