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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的第一頓飯,就被斜對面周奶奶拉去吃了碗湯餅,傅珀盛情難卻,吃了個肚圓才回了老宅。
“這房子年久失修,鎖頭也早就壞了,我家老頭子還在的時候就找了家裡的舊鎖隨手掛上。”
周老太太摩挲著把一串鑰匙湊近眼前細細辨認,“對,就是這一把。”
“你要是常住的話,就自己去配個新的。”老太太太久沒見到年輕人了,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想到哪就說到哪。
“西頭巷子尾老劉家是做這行的,去他家買就行。”
“吱嘎。”房門一開啟,就是撲面而來的陳腐之氣。
這種木質磚瓦結構的老房子就是這樣,長久不住人就沒有生氣。
周老太太站在門口沒往裡進,把鑰匙和鎖給了傅珀,就笑著擺擺手回了自己家。
傅珀一步步走進院子裡,視線所及全是回憶。
進門之後並不直接就是院子,左邊還有個倉房,倉房和另一側的牆中間搭了個頂。
每當下雨的時候,奶奶就會揹著她緊趕慢趕的跑回家,進了門就鬆口氣,再也不會淋到雨了。
倉房旁邊連著的是廚房,再過去就是主屋,房子之間並不挨著,中間還有幾米見方的一塊地,奶奶喜歡在裡面種點菜,為了澆水方便還在廚房的外牆邊上伸出一條水龍頭。
她小時候最喜歡在這處用水衝腳丫了。
穿過院子,走到主屋門前,確實太久沒有保養了,木門上的鎖鼻一碰就掉,連著生鏽的鎖頭當啷在門框上。
門口的垂著一條繩子,拉一拉,只聽“咔噠”一聲,昏暗的燈光將室內照得一目瞭然。
傅珀還想在看看屋裡,就覺得一陣難忍的睏乏襲來,哈切一個接著一個,一步也邁不開就想倒頭就睡。
她也沒勉強自己,八仙桌和條凳還能用,把四條凳子拼一拼勉強能當床,翻出幾件衣服往身上一蓋,幾乎是一秒入睡。
尋常人可能很難在這種門窗透風、灰塵遍佈的環境下安眠,但是傅珀不一樣。
傅秉榮夫妻剛出車禍的時候,她就被傅城榮迫不及待的接到自己家裡,那時的傅城榮還是傅秉榮公司的副經理,能力不高不低,職位不上不下,家裡的房子也只是普通的兩居室。
剛開始幾天還裝摸做樣的讓她分享了傅情的次臥。
直到傅秉榮夫妻被醫生宣告為植物人,傅城榮藉著老闆弟弟的身份掌控公司,他們一家就徹底露出了真面目。
傅情發了次脾氣之後就順理成章的把她趕到了冬冷夏熱的陽臺住。
之後發生了什麼當時的她一無所知,只知道很快傅城榮一家就換了別墅,她也有了屬於自己的單間——樓梯旁邊的保姆房。
房間不過幾平米,四面都是牆,沒有窗,無論何時只要關上燈就是伸手不見五指。
與那相比,這間會被人嫌棄採光不好、舉架壓抑的屋子還更能帶給她一些安全感,好歹關了燈還能從窗戶裡透進來一片月光。
皎潔的月色照在傅珀的睡顏上,彷彿一隻手憐惜的輕輕滑過,撫慰終於告別苦難的孩子。
月色逐漸向西落去,太陽從東邊升起,交接班一樣喚醒沉睡中的少女。
充實的一天即將開啟。
老宅的水電都是正常的,雖然遍佈灰塵,但細節處還有曾經的生活痕跡。
廚房的鍋碗瓢盆擺放整齊,倉房裡也分門別類的羅列著各種工具,抹布笤帚拖把應有盡有。
屋子裡所有透著時代氣息的布藝裝飾都用布單蓋住,打掃完灰塵掀開就能用。
主屋分兩層,其他的屋子傅珀都沒動,只把一樓屬於奶奶的臥室收拾了出來。
當初她住在這裡的時候就是和奶奶一個屋。
傅老太太用東西很節省,雖然這間屋子失去主人才不過十年出頭,屋裡的陳設卻充斥著上個世紀的特色。
一個七八十年代很時髦的壓力水壺就讓傅珀琢磨了很長時間才搞明白。
用了一上午把一樓收拾乾淨,傅珀累的筋疲力盡,癱坐在八仙桌旁給自己到了一杯水。
“呼……終於搞完了。”
霧氣上騰,等水降溫的時候,傅珀把放在條凳上準備下午曬一曬的書拿起一本隨手翻看。
剛看請書上的字,傅珀就詫異的挑了挑眉。
“這竟然是……撲克牌算卦!”